世霖愣了愣,稚嫩的小臉上有些吃驚,但是最後還是聽了江暮雪話,不再下座行李,接過江暮雪手中的筷子,一言不發的繼續埋頭吃飯。
雖說他還小,也不懂太多。但是在他僅有的認知裏,父皇的身份地位怎麼說應該是在母後之上。不管皇後再怎麼尊貴,見到皇帝也應該要行禮問安的,但是以現在的情形看來,好像並非如此。
“世霖。”江暮雪伸手摸了摸世霖的小腦袋,麵色有些猶豫不決的問著,“世霖可知道你的……生母在何處?”
世霖小手中的筷子頓了頓,臉上有了些認真的情緒,沉默了好一陣子才低聲回答道,“回母後,兒臣同生母分開之時還太過年幼,已經不記得生母的模樣了。隻是聽身邊的公公說,兒臣的生母是盛國之人。”
盛國人?江暮雪正好是盛國人。世霖隻不過三歲多,如果說世霖的生母果真是她,那麼她消失了兩年,那當時世霖不過一歲而已,自然是記不清生母的模樣。
“母後,兒臣吃好了。”就在江暮雪出神之際,世霖已經放下筷子,隨意拿帕子擦了擦嘴就從飯桌上起身。
“若是母後沒有別的事吩咐,那麼兒臣就先告退了。”世霖嫩聲嫩氣的說著,隨後對江暮雪行了一個禮,便轉身打算離開。
江暮雪微微愣了愣,也沒有多說什麼,就看著世霖小小的背影消失在秦霽寒的宮殿大門口。
實在想不到不過三歲的一個孩子行態神色都那麼像一個成熟的十歲孩子,怕是想來世霖從前在宮中的日子不好過,才導致他這般性子。
等世霖走後,江暮雪一個人看著一桌的飯菜也沒了什麼胃口,也懶得等秦霽寒回宮,起身離開了秦霽寒的寢宮,向雪華宮的方向走去。
但是皇宮實在是太大,再加上她一身繁重的婚服,頭上還頂著一堆千斤一般的發飾,剛走幾步就感覺累得不行,正打算不顧身份施展輕功回宮的時候,孤河突然毫無預料的出現在她的麵前,身後還跟著四個抬著軟座的小廝。
孤河在江暮雪跟上停了下來,仍然是那張沒有半分感情的臉,聲音也沒有半分的起伏,“皇後,孤河奉教主之命,來接你回雪華宮。”
江暮雪看了眼她身後的軟座,心想著來得正好。一句話也沒有跟她多說,扶著重如千斤重的頭就坐上了軟椅。
“孤河。”轎子剛走兩步,江暮雪坐在軟座上,看似漫不經心的問著,“你叫我皇後,卻叫秦霽寒教主,你不覺得不妥嗎?”
孤河沉默了幾秒,然後用她那張跟死皮一樣的臉,麵無表情的回答著,“在屬下眼中,教主就是教主,不是什麼雪國的皇帝。”
江暮雪聽到她的回答,也不再多問。心裏有些無奈的歎了口氣,也不知道秦霽寒上輩子造了什麼福,跟在他身旁的下屬各個都那麼忠心,不管是孤木或是孤河都是一副視死如歸的跟隨著他。
秦霽寒自從午膳時突然出去見那個“武林盟主”以後,就一整個下午都沒有出現。
而到了傍晚,江暮雪剛要準備用晚膳的時候,一個身著迷離繁花絲錦製成的芙蓉色廣袖寬身上衣,繡五翟淩雲花紋的女子突然出現在雪華宮。
那女子停在宮門前就停了下來,她精致的玉顏上畫著清淡的梅花妝,清秀的臉蛋上帶著些嫵媚,看起來應該是個在皇宮有身份地位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