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江暮雪剛剛在雪華宮隨意找了一處軟榻坐下來,就有七七八八個穿著統一的婢女從宮門不急不緩陸陸續續的進來,走到她的跟前統一整齊的給她行了一個禮。
其中領頭的一個婢女,體型偏高,聲音有些低沉,微微上前一步,說道,“奴婢名為孤河,今後便負責貼身照顧皇後娘娘。”
“皇後?”江暮雪微微怔了怔,聽到她的聲音這才轉過頭對上她的臉。
孤河長著一張很普通的臉,雙眸也沒有孤木那般的靈動,反而有些細長,眼神死板。她的體型也比孤木高大許多,看起來絲毫沒有婢女的氣質,反而像個長期習武的武士。
孤河臉上的表情絲毫沒有變,用和剛才同樣的口氣繼續說著,“明日便會舉行封後大典。”
秦霽寒早在從盛國趕回雪國的途中就已經飛鴿傳書讓宮中籌辦冊封皇後的事宜了。現在整個皇宮上上下下,文武百官裏裏外外都已經傳遍了。
江暮雪對於“明日冊封皇後”這事也沒有過多的吃驚,默默地把目光從孤河的身上收回來,淡淡揮了揮手,示意她們可以下去了。
這種事情也倒是像秦霽寒的作風。秦霽寒他以為能用一個皇後的頭銜就困住她嗎?若是她決心想走,什麼頭銜都不可能綁住她。
孤河對著江暮雪微微不卑不亢的棲了棲身,不再多說什麼,帶著剛才進來的那些婢女又出去了。
天色已經暗了下來,江暮雪用過孤河送來的晚膳後,就在這雪華宮隨意走了走,但是這雪華宮太大,她還沒走三分之一就已經累了,隨意洗漱過後就睡下了。
一夜無夢,平靜得就像是暴風雨的前奏。
第二日一大早,天才微微亮,孤河就突然闖入她的房間,筆直的站在她床沿邊,用一張麵無表情的臉隻直勾勾的看著還在熟睡的江暮雪,一聲接著一聲,毫無起伏的叫著,“皇後娘娘,皇後娘娘,皇後娘娘…………………”
“嗯?”江暮雪微微皺眉,半睜著眼,看了眼站在床沿邊的孤河,一時間沒有反應出是什麼情況。
“該起身了。皇後娘娘。”孤河的臉上的表情仍然是沒有變,連站得筆直的身子動都動過一下。
江暮雪這才有些反應過來,她現在人在雪國,今日是封後大典。
“你可以隨意進出我的房間?”江暮雪不急不緩的扶著床沿從床上坐起來,靠在枕頭上,有些不悅的瞥了眼窗外的天色。
天都還沒亮,孤河這麼早就闖入她的房間,再說起來,她也算是個掛名的皇後,孤河再怎麼特別也不過是個下屬,隨意進入她的房間也實在是不合禮數。
孤河看出了江暮雪的不悅,隻好開口解釋,“回皇後。方才我已經在門外叫了你數聲了。”
江暮雪也沒打算繼續追究這件事,但是天都還沒有亮,這麼早就叫她起來,不用猜她也知道是為了冊封皇後的事。
江暮雪也懶得跟她繼續廢話,直接翻身下床,一邊穿鞋一邊頭也不抬的問著,“接下來做什麼?”
“稍後會有婢女進來服侍你洗漱打扮。”孤河一邊說著,一邊緩緩後撤一步。她剛說完這句話,也沒有等江暮雪回答,就頭也不回的出了她的房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