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婚第二日一早。
婚房外來來往往的丫鬟和太監,他們就是好奇秦霽寒什麼時候從婚房裏出來。畢竟他們懷疑"皇帝是個斷袖"已經懷疑很久了。
若是沒有人看見秦霽寒從這個屋子走出去,怕是沒人會相信他昨夜是在這裏過夜。
若是宮中傳言他沒有寵幸淩芷,怕是又是一場"填充後宮"的大劇。
秦霽寒為了江暮雪的事已經身心俱疲,根本不想費心打發那些操碎了心的大臣。
秦霽寒回到屋內的時間很早,但是淩芷卻起的比他來的時間更早,怕是徹夜難眠。
"皇上可真是想得麵麵俱到。"淩芷半坐在床上,靠著身後的枕頭,側著臉看他,一臉的嘲諷。不知是在嘲諷自己還是在嘲諷他。
秦霽寒並不理會她,隨意坐在擺滿酒菜的桌旁,桌上的酒菜一夜未動,如今已經涼透。
淩芷翻身下床,沉默著從梳妝台拿出發簪,緩步走到床上,就在自己的手臂上猛得一紮。血液順著她手臂的弧度一滴一滴的落在床單上。
她做這些的全過程中,秦霽寒就如同早就知道她會這麼做了一般,臉色淡然得就像什麼都沒有發生。
淩芷輕咬著嘴唇,用微白的臉色掃過秦霽寒。見他絲毫沒有瞧自己一眼,心裏頓時升起了巨大的失落。
就在淩芷打算開口說話時,門外突然響起一聲一個人的落地聲,聽起來像是從屋簷跳下來的聲音。
淩芷微驚。會有什麼人在皇宮裏飛簷走壁,唯一能聯想到的人,隻有刺客!
秦霽寒臉色淡然,抬眼掃過她驚恐的臉色,卻默不作聲。
"教主。"門外傳來孤木低沉的聲音。
"何事?"
秦霽寒微微皺眉。近日來孤木總會不分場合的來尋他,可能是真的有雪兒的消息了。
門外的孤木沉默了片刻,就像是在思索這話該不該在淩芷的麵前說。最後她還是沉聲開口,
"盛國那邊傳來消息…"
秦霽寒在孤木開口說話的那一刻就從位子上站起,大步走向房門,也不等淩芷一同出門,他自顧推開房門,站在了孤木麵前。
"消息是否可靠?"
這兩年來已經不知道多少次經曆了多少次的希望和失望了。每次都以為快要找到,但最後卻發現找錯了人。
但是他不願放過任何一個有可能尋到雪兒的機會,他不能放過任何可能性。
他知道總有一天,總有一天他會找到雪兒。
孤木微微低了低頭,低聲回道,"屬下不知。"
這些年來,錯誤的消息太多。她實在沒有把握。
"去盛國。立刻啟程!"秦霽寒不再多說,一躍而起,踏著屋簷就出了皇宮。
孤木微愣,教主對小姐的事向來都是這麼急。
孤木正打算起身追上秦霽寒,抬眼就正好對上剛從屋裏出來的淩芷,她身上的衣袍還沒換,三千墨發隨意披散在身後。
她怔怔的看著秦霽寒的背影,一言不發。眼裏的失落就像倉皇的落日。
她知道今日宮中一定會傳,"大婚第二日,皇上拋下貴妃出宮。"
想來這淩芷也真是可憐。她擁有容貌身姿,地位權勢,卻永遠得不到自己想得到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