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淩澈全身一震,臉上閃過悲色。這一次,江暮雪稱他為"白淩澈"而不是"澈"。
"我…"白淩澈張著嘴,臉色微白,一時間說不出話來。
見白淩澈沉默,江暮雪使出全身的力氣"啪"的一聲拍著床板,撕扯著聲音叫道,"何蘭的死是否和你有關!"
白淩澈身體一顫,隨即很快平靜下來,低眸輕聲道,"無關。"
"何蘭死的那日,你在何處!"
"我出門買了些東西。"
說謊。他在說謊!
江暮雪看著他冷笑,臉上的表情僵硬得可怕,她的聲音又再次平靜下來,冷淡的問,"你要殺我?"
白淩澈抿了抿嘴,沉聲回道,"絕不是。"
"你這麼多年的偽裝待在我身邊,目的到底是什麼?"
白淩澈看著她冷漠的臉,聲音略帶低沉,"你不是從前的江暮雪。"
江暮雪心裏一驚,他什麼都知道,他早就知道她不是原先的江暮雪。
江暮雪皺著眉,故作鎮定的瞥了眼他,"你到底是什麼人?"
"我不是人。"白淩澈說得風輕雲淡的模樣,就像在說和自己無關的事。
江暮雪咬了咬下唇,警惕的看著他。實在難保這男人會不會突然出手殺了她。
就在江暮雪猶豫著要不要立刻離開這個房間,逃離白淩澈的時候。秦霽寒突然推門而入。
"醒了。"秦霽寒緩步而來,臉色淡淡的瞥了眼坐在床邊白淩澈。
江暮雪見秦霽寒出現,心裏頓時鬆了一口氣。有秦霽寒在,她便是安全的。
"我想見何蘭。"江暮雪轉頭看向秦霽寒,語氣帶著哀求。
"可以。"秦霽寒霸道的一把把坐在床邊的白淩澈扯下,自己坐下。半攬著江暮雪,淡笑,"但是不許哭,也不許鬧。"
"好。"江暮雪乖順的點著頭。
站在一旁的白淩澈臉色一暗,深看江暮雪一眼,就沉默不語的出了房門。
雪兒還是開始懷疑他了,他到底要怎麼解釋,雪兒才會信。
"去見何蘭之前,帶你去見一人。"秦霽寒一邊拿過一旁的外衣裳給江暮雪穿上,一邊說著。
江暮雪看了眼他平淡的臉,問道,"見誰?"
"去了便知。"
說著,他就一把把江暮雪從床上抱起來,抱著她向門外走。
出了房門,秦霽寒抱著江暮雪走得很快,但卻不使用輕功。他七繞八繞的走著江暮雪從來沒有走過的路。
江府很大,但是江暮雪很懶,她根本沒有摸清自己府內的布局。
秦霽寒走著走著就到了一條暗窄的小道,又走出幾步,就到了一個陰冷潮濕的地方,大約有十幾個房間,每個房間都隻有一個鐵欄門。
這個地方就像是一個地下牢房。
"江府怎麼會有牢房?"江暮雪收回視線,疑惑的抬頭看秦霽寒。
"為何沒有。"
從前的江暮雪暴虐殘忍,地下牢房就是為了她設下的,這裏留下來多少無辜之人的性命。
秦霽寒把江暮雪從懷裏放下,拉著她進了一間牢房。房內的腐臭味和血腥味充斥著江暮雪的鼻腔,讓她胃裏翻江倒海的難受。
肮髒的地麵上半跪著一個瘦弱的女人,鐵鏈拴著她的手腳,讓她寸步難行。原本白淨的臉變得汙濁不堪,幾乎認不出樣子。
"風月…"江暮雪震驚的看著眼前的女人,一身狼狽,滿身傷痕。
雲煙聽到她的聲音抬頭,睜著滿布血絲的雙眸驚恐的看著她。如同見到地獄來的修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