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江暮雪收拾好一切,出了房間下樓的時候正好撞見也要下樓的林何蘭。
"小姐。"何蘭臉色平靜,恭恭敬敬的微微點頭,算是問候。
江暮雪盯著她的臉看了好幾秒,臉色漸漸沉下來,問道,"你臉上的傷哪來的?"
何蘭的手拂過自己側臉上的一道傷痕,音調未變,"風月姑娘抓的。"
江暮雪一愣,眼神複雜起來,猶豫了好久才想開口說話,雲煙就正巧從樓下上來。
"姐姐。"雲煙一臉溫雅,踩著樓梯上來拉住江暮雪的手,親熱的笑道,"若是姐姐再不起,風月可要上去尋你了。"
江暮雪抿著嘴看了眼眼前可人的雲煙,她柔弱的身子已經因為休養漸漸地豐滿起來,整個人看起來又像回到了富家千金的模樣。
"…風月為何要抓傷何蘭?"江暮雪的語氣有些僵硬,她不想質問雲煙,但也不想讓雲煙用這種態度對待何蘭。
雲煙白皙的小臉上的笑容一僵,眼裏閃過陰冷,瞥了眼眼前的林何蘭,冷言冷語道,"昨夜她非要限製我的自由,風月不過是反抗了一下,誤傷了她。"
林何蘭聽完她的話輕皺著眉,也沒做任何解釋。
昨日深夜雲煙以為何蘭睡下了,就鬼鬼祟祟的要出房門,何蘭一方麵懷疑雲煙的偷偷摸摸,另一方麵也是擔心她深夜出門有什麼不測。就起身阻止她出門。
誰料她不領情也就罷了,還出手抓傷了她。
江暮雪回頭看著何蘭臉上不淺的抓痕,頓時感覺心疼。
本想指責雲煙幾句,但看見雲煙用和風月那麼相似的臉無辜的看著她的時候,她所有想說出口的指責全都封在了喉嚨裏。
隻能隱忍又無可奈何的說著,"下次可不要如此莽撞的傷人了。"
站在一邊的何蘭的臉色微白,眼裏一閃而過悲涼。低頭沉吟,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雲煙還是一臉的無辜,對著江暮雪點著頭,然後挽著她的手下樓,口裏說著,"姐姐,大家都等你許久了。"
話音未落,雲煙感覺被人用力的拽了一下,整個人一個踉蹌差點摔倒。
回頭一看,江暮雪已經被秦霽寒拉到懷裏護著。而秦霽寒正用一種讓她看不懂的眼神看著她。
就像在看一個情敵……
充滿了憤怒和示威。
雲煙站在樓梯口愣了半響,一時間對秦霽寒的可怕的眼神反應不過來。明明她就是一個女子,為何秦霽寒要如此看她…
江暮雪撞在身後溫熱厚實的懷裏,不用回頭看她也知道是誰。
在她的四個夫君裏,也隻有秦霽寒的脾氣最古怪。先是入魔差點誤傷人,後是對她百般糾纏。一會溫柔,一會霸道。比小女子還要難養…
江暮雪對於秦霽寒霸道的行為隻能妥協,如果她反抗了,那麼要麵對的就是秦霽寒更加的暴虐的霸道。
秦霽寒深沉的看了雲煙片刻,就撇開眼神,麵無表情的攬著江暮雪下樓。
等秦霽寒半摟半抱著江暮雪下了樓,樓下的大廳裏已經坐著白淩澈,莫千雲和上官景然。唯獨上官景然在飲酒,其他的人隻是喝茶。
一整個店都是靜靜悄悄的,沒有任何人說話,氣氛有些沉重,連一向溫和的白淩澈臉上的溫柔也消失了不少。
江暮雪不解為什麼突然之間氣氛就這麼沉重。
等她走進他們的位子的時候才明白,他們沉重的氣氛是因為不遠處的角落裏坐在兩個陌生的男子。
那兩個男人背對她而坐。一個身材高大挺拔,卻不粗壯,一身靛藍色的長袍領口袖口都鑲繡著銀絲邊流雲紋的滾邊,看上去高貴不失淡雅。
他身旁坐著一個身著普通白袍的男孩,男孩的身板有些瘦小,不高,身板卻繃得直直的。
"澈。"江暮雪感覺到了氣氛壓抑,刻意壓低聲線叫道,"今早吃什麼?"
昨天累了一天,今日希望吃得好一些。
白淩澈回頭看她,臉色瞬間柔和起來,"雪兒想吃什麼?"
江暮雪輕快的笑道,"想吃什麼就有什麼嗎?"
她現在想吃雞腿漢堡可樂北京烤鴨…………
白淩澈看著她笑而不語。眼裏寵溺,就像是在縱容她的任性。
江暮雪見白淩澈不答,自知不可能會想吃什麼就有什麼。所以也不再多說。掙開秦霽寒的懷抱就在飯桌落座。
秦霽寒感覺懷裏的體溫一涼,臉色頓時微沉,淡淡的收回手。也沒有多說什麼,在江暮雪身邊坐下。
江暮雪見椅子一桌子人已經坐滿,就抬眼去找雲煙和何蘭的身影。想為她們安排一下位子。
但她剛抬眼就看到不遠處坐在角落的那個男人正滿臉笑意的回頭看她。
就說那男人的背影怎麼有點眼熟!不就是前幾日擄走她的丐幫幫主顧雲絕!
而坐在他身邊的小男孩就是塵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