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冰初點了點頭,跟著向晚從花壇邊繞了過去。

一陣風吹過,迎麵襲來一陣淡淡的香氣,慕容冰初微微一怔:這味道不是……她向前幾步走在向晚身邊,那股草藥味更加清楚了。

荷蒂,這味道再清楚不過了。說起荷蒂的功效,慕容冰初心中更是納悶。荷蒂是取荷花植株的葉子和根部相連的部分入藥,具有健脾、止瀉的功效,不過它更廣為人知的一個作用卻是保胎。

保胎?默默無聞的二夫人要保胎藥做什麼?慕容冰初努力回想剛才商氏的一舉一動,梨花園中的下人都數的過來,向晚高高瘦瘦的樣子一點不像懷孕,其他人就算是有孕也不會由向晚服侍,那這個懷孕的人莫非是商氏?

慕容冰初心頭一顫,慕容家隻有三個女兒,老祖宗也好,征戰在外的慕容瑾也好,都是想要一個男孩的。慕容家眼看就要後繼無人,商氏肚子裏的這個孩子不管是男是女都至關重要。她又為何閉口不提呢?

莫非這個孩子不是慕容瑾的?

慕容冰初心中冷笑一聲,如果商氏真的紅杏出牆,那慕容瑾這頂綠帽子可是戴的結實。

很快就到了後花園附近,向晚恭恭敬敬地行了一個禮,“三小姐,奴婢就送到這裏了,我怕二夫人醒了還有吩咐,一直是我跟在她身邊伺候的,我怕其他人伺候不好。”

“去吧,替我謝過二娘,改天我會登門拜訪的。”慕容冰初點了點頭,帶著點墨朝芷蘭苑而去。

“我不回去,就不回去。我娘生我的時候早就死了,我娘才不會打我呢!”

走到後花園的花壇邊上時,一邊的假山後麵傳來慕容花語略帶哭腔的聲音。慕容冰初停住腳步,不多時又聽到一個有些年邁的聲音道:“大小姐,您別在這裏跟夫人慪氣了,若說這府中誰對你最好,那當然還是大夫人。”

這聲音竟然是周嬤嬤。

慕容冰初繞過假山,正看見慕容花語淚眼婆娑地坐在一塊石頭上。

“你也來看我的熱鬧是不是?”慕容花語瞪了慕容冰初一眼,忍住眼眶裏還在打轉的淚水。

“大小姐,”周嬤嬤低聲喊了一句,“天亮了,你這樣坐在石頭上,凍壞了自己可怎麼是好。你要是這麼折磨自己,就是四夫人泉下有知也不能瞑目呀。”

聽了周嬤嬤略帶感慨的勸慰,慕容花語的眼淚再也忍不住了,她伏在自己膝頭輕聲哭了起來。

慕容冰初心裏長歎一聲,慕容花語為人刁蠻,將軍府上上下下沒有人不避著她,現在看來她反倒是整個將軍府最可憐的一個人,就連自己的親生母親是怎麼死的都不知道。

想到這些,慕容冰初心裏冷笑一陣,大夫人李氏苦心經營大半輩子,想不到卻會在自己眼皮子地下挖下這麼大一個坑。

李氏做事向來滴水不漏,她身為將軍府的正室夫人,老夫人也好慕容瑾也好,為了慕容家族的顏麵都會縱容她一些。要扳倒李氏這一棵大樹,還得從她腳下的慕容花語開始。

慕容花語哭的肝腸寸斷,仿佛她長在李氏身邊這麼些年過的都是非人的日子。慕容冰初知道她的脾氣,也不上去勸解,索性由著她哭夠了、哭累了,才讓點墨恭恭敬敬地把她送回了牡丹園。

回到芷蘭苑時已經快到晌午,慕容冰初由周嬤嬤侍奉著喝了一盞茶,就看見點墨耷拉著臉走了回來。

“這是怎麼了,難不成是大夫人給你臉色看了?”慕容冰初笑著給點墨倒了一杯茶。

“這倒沒有。”點墨端起茶杯一飲而盡,喘了一會氣才道:“我剛才在後花園和向晚撞了一個滿懷,我想著今天上午我們才見過麵就和她打招呼,哪想到人家理都不理。”

“大中午的急急火火也不知道要幹什麼,領人進來就進來吧,還鬼鬼祟祟的。”點墨嘟著小嘴在一邊抱怨道。

“帶了一個人進來?”慕容冰初眸色微動,“你可看清了她帶的是什麼人?”

點墨用力地搖了搖頭,“具體是誰我不認識,我才來府上這麼幾天,很多人都不認識。不過那人帶了一個藥箱。”

“藥箱?”慕容冰初更加確定自己的猜測了。商氏現在有孕在身,不管孩子是不是她的,看得出來她都挺在意這個孩子的。如果要想查出點什麼,或許從這個大夫身上下手要容易得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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