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眼神直勾勾地看著她，想要問她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蘇沐垂下頭，有些為難。
江程煜轉過身去，看著黎寒，是一條他將事情原本說清楚。
這一次黎寒突然之間靜默不語了。
好像知道自己似乎真的是說錯了話，黎寒有些歉疚地看了看蘇沐，“我先走了。”
江程煜怎麼也沒有想到黎寒竟然就這樣轉身就走了，真的當他現在是一個病人好欺負嗎？
他行動不是很方便，便用手努力用被子蓋住頭部。
蘇沐瞧著男人小氣的模樣，嘴角微微一勾，說道：“怎麼，生氣了呀？”
她扯開被子，江程煜緊閉著眼睛，不說一句話。
看著他現在委屈的樣子，蘇沐忍不住一陣心疼，但是她還是非常嘴硬地說道：“終於知道被人欺騙的滋味了吧。”
江程煜在心裏冷哼了幾聲，身子卻是一動不動地，他屏住呼吸，不讓自己發出一點點聲音，看上去就像死了一般。
他的身體現在本來就是冰涼的，如今少了胸腔的微微起伏，蘇沐瞬間急壞了，拚命搖晃著他。
“江程煜，你不要有事，我告訴你就是了。”
江程煜皺著的眉頭突然之間舒展開來，他睜大眼睛看著蘇沐，呼吸也不急不緩。
蘇沐鬆了一口氣，隨即怨憤道：“江程煜，你現在是不是長能耐了，你要是真的想死，我不阻攔你。”
雖然嘴上是這樣冷冷地說著，但是還是忍不住擔心地看著男人。
江程煜可憐兮兮的樣子，瞬間又讓她心軟了，“其實在你第一次手術成功之後，就陷入昏迷了。都怪我不好，當時沒有好好看著你，讓別人有了機會，給你注射了強力鎮定劑。”
那件事情她現在想想都覺得好生可怕，和江程煜說著的時候，腦海之中不斷浮現出了，當時江程煜慘白的臉。她當時守在手術室外麵，好幾次都快要暈厥過去了，卻還是一直強撐著。
江程煜喉結微動，嘴張了張，卻不知道應該說什麼才好。隻是一瞬不瞬地凝視著小女人，忽然之間眼神暗淡下來，手微微抬起觸碰了一下蘇沐的手臂，算是安慰。
他現在什麼也說不出，不管是安慰的話，還是愧疚的話，甚至什麼都不能做。
這種感覺真的好痛苦，比殺了他還要讓他痛苦。
他隻能用眼神表示自己的愧疚和撫慰小女人此刻那顆搖搖欲墜的心。
蘇沐哽咽，“事情都已經過去了，我沒事了。我不告訴你，也隻是害怕你難受。”
蘇沐忽然躺下來，依偎在江程煜的懷中。
目光落在蘇沐的頭頂，如果可以，他現在一定會緊緊地將她摟在懷中，然後拚命說著安慰她的話。
可是他什麼都不能，他是一個沒有用的廢人。
蘇沐說的沒錯，他會難受，他會痛苦，他都快要崩潰了。
自己不僅僅需要小女人的照顧，甚至還要她為他擔心，為他難受。
“老婆……”江程煜的聲音嘶啞不堪，聽著也有些含糊不清，卻能夠通過聲音辨別出來他此刻的深情還有愧疚。
“什麼都不要說了，我明白你想要說什麼。你也不要愧疚，事情都過去了，我們能夠做的是以後要堅強，你要盡快好起來，知道嗎？”蘇沐一手撐在床上，然後輕聲安慰著江程煜。
男人晦暗的眼睛之中漸漸光亮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