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蘇沐卻無所謂地轉過身。
曾經淩墨的女朋友多得都可以組團了,但是沒有一個能夠超過一個星期的,大多都隻是一時興起而已。
現在如果當真有一個女孩子能夠真心待他,那也挺好。
可是轉過身卻發現心沉重地都茶歇走不動路了。
這裏陌生的環境,陌生的床,也沒有了熟悉的人。
猛地搖搖頭,那個利用自己害死了她父親的人,她怎麼能夠再去想。她這一輩子,應該最恨的是他,總有一天,她一定要讓江程煜後悔。
蘇沐爬上床,蜷縮成一團。
突然渾身都好冷。
好冷。
冷到瑟瑟發抖。
明明是金秋時節,秋高氣爽的天氣,她卻覺得渾身刺骨的寒。
冷到她的心越發沉重,越來越痛。
而此刻在公寓外的隱蔽處,江程煜坐在駕駛座上。剛才淩墨和蘇沐剛一走,他就跟著衝了出來,一直偷偷跟在他們身後,一路跟過來,才到了這裏。
他們在裏邊幹什麼,為什麼現在都還沒有出來。他不敢去想,也不願意去亂想。害怕自己想到什麼讓自己害怕,讓自己承受不住。
突然想到那日陸源拿著化驗單給他看的時候,當他說出骨癌的那一刻,他整個人都感覺崩潰了。
還說他已經到了骨癌的中後期,細胞已經開始擴散。
那一天他早早的去醫院,原本以為沒有什麼大事,即便是真的身體不舒服,也許也隻是一段時間太過勞累的緣故。可如今想著,竟是覺著心裏極度恐慌,極度害怕。
他不敢相信,再一次複查,依舊是同樣的結果。
“江程煜,你跑到這裏幹什麼?”陸源一下計程車就往江程煜這邊走來,江程煜回過頭,看著陸源,有些驚訝地說道:“你怎麼會找到這裏?”
“江程煜,你現在是生病傻了是吧。你難道不知道有一種叫做追蹤器的東西?趕緊跟我回去,你的病情一天都不能耽擱。早一天早一些機會。”陸源說著就直接上車。
等他坐上車,他戲謔道:“江程煜,想不到吧,有一天我也能強迫你。”
可是陸源說完才發現這個笑話竟然一點都不好笑。
如果說有一天他能夠欺負到江程煜的頭上,而要江程煜的生命作為代價的話,他寧願永遠被欺負的那個人是他自己。
他凝視著江程煜,在昏暗的路燈的照耀下,幾乎看不清楚江程煜是何表情。他依舊是表情淡淡的,讓人完全看不清透的模樣。
他的暮光一直凝視著樓上。
陸源瞬間明白過來,指了指亮著的那一處,說道:“嫂子在裏邊?”
江程煜收回目光,回過頭看著陸源,說道:“答應我,無論如何都不要把我的病情告訴她。”
“可是她終究都會知道的,你們畢竟生活在一起。”
“不會了,以後她都和我沒有關係了。”江程煜聲音輕輕的,也不知道是因為生病還是別的緣故,如今他說話竟然給人一種有氣無力的感覺。
陸源沉思了半晌,“你真的已經想好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