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在黑暗之中扔了匕首過來殺死了齊安安!
這樣準確的刀法,這樣迅疾的速度,連她都沒有察覺到。
趙亦鈺心中一凜,世上能做到這種程度的,唯有歐陽晏楚!
她眼見著齊安安在她麵前倒了下去,失去了呼吸。
趙亦鈺深深吸了一口氣,環顧四周,卻看不見歐陽晏楚的影子。
“是歐陽晏楚吧?”她大叫道,“你既然敢殺人,為何不敢露麵?”
歐陽晏楚的輕功要高於她,屏息的功夫也是極好的,所以她並不能確定出歐陽晏楚的方位來,隻環視了一周,盡可能地尋找著他的身影。
“鈺帝姬,你猜得不錯。”
趙亦鈺一怔,隻聽見背後傳來了這個熟悉的聲音,讓她渾身起了一層雞皮疙瘩。
她回眸,對上歐陽晏楚那雙靜若秋水的眸子,不覺蹙了蹙眉。
“歐陽晏楚你來這裏幹什麼,你為什麼要殺了她?為什麼要讓東齊大亂?”
歐陽晏楚凝視著趙亦鈺,趙亦鈺這陣子又瘦了很多,本來她的身子就很單薄,如今看起來,更是沒有重量了。
他無所謂般,淡然地道:“你也知道,我要這整個中原。”
趙亦鈺搖了搖頭,“中原這麼大,你總不可能自己一個人統治的吧?東齊的皇族們不是很好的傀儡嗎?既然如此,你為何還要對東齊下手?”
她隱隱覺得,歐陽晏楚的目的也並非是整個中原。
“用完的東西若是不丟掉,隻會變成垃圾。”歐陽晏楚道。
趙亦鈺搖了搖頭,“曾經你隱居在月影山內,父皇多次召你,你才入宮為相,我本以為你是無欲無求之人,可沒想到你是一切的始作俑者,是最大的野心家。”
歐陽晏楚淡淡一笑,“鈺帝姬,你的野心也不小,你是曆史上的第一位女皇,你覺得你能比我好到哪裏去?你的手段也並不幹淨,就如同我曾經教過你,巧者勞、智者憂、無能者無所求。你、我、還有秦遊措,是這中原中最有能力的人,我們所求之物,都是極為龐大的,不是嗎?”
趙亦鈺揚了揚紅唇,“歐陽晏楚,你不是我師父了,我沒有這個閑工夫再聽你說教。”
她落了話音,一把抽出齊安安手中握著的長劍,直直朝歐陽晏楚刺了過去,歐陽晏楚腳步迅疾,迅速躲閃,兩人便纏鬥到了一起。
她微微有些恍惚,仿佛又回到了小時候,那時歐陽晏楚手把手地教她陣法、術數、輕功,偶爾教她兵法與武功,她學得極快,歐陽晏楚也教得極為樂意。
那時的她最喜歡與歐陽晏楚玩在一起,雖然他不常說笑,連話都不多,但是她喜歡看他教她本領時,那平靜若秋水的眸子泛著淡淡的波痕。
趙亦鈺從回憶中抽了出來,如今的歐陽晏楚仍然不愛說笑,那眸子仍然平淡無常,但是兩人的關係卻是變了的,由師徒變成了仇人。
她心中暗暗驚奇,和歐陽晏楚交了手,她才發現他的身手似乎下降了很多,空有架勢,但是異常虛弱。
所以她幾乎毫不費力地找到了他露出的破綻,將長劍直直刺入了歐陽晏楚的心口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