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遊措輕輕歎了一聲,他真是挑個眉趙亦鈺就知道是什麼意思。哎,他不禁苦笑了一聲。
院判左右為難,這皇上不讓他說,女皇又讓他說,他到底是說還是不說啊?
“說吧。”秦遊措淡淡道,因為他答應了趙亦鈺不能對她有所隱瞞,所以他就一定要做到。
院判咽了口口水,遵旨領命,又衝趙亦鈺作揖,道:“回稟女皇,皇上這是……這是傷到了五髒六腑,可能……可能……”
趙亦鈺心下一沉,傷到了五髒六腑?這可不是一般的傷病,意味著很有可能好不起來,就算好起來了也要落下病根,關鍵是被傷到了五髒六腑,恐怕也沒剩下多少時間了……
院判歎了一口氣,道:“可能剩下的時日不多了……”
趙亦鈺隻覺得呼吸一窒,整個人開始頭暈眼花,就快要昏厥過去了。她扶住柱子,盡量讓自己站穩。
秦遊措卻渾不在意自己的身體,那雙深邃的眸子隻是凝視著她,似乎擔心她出什麼事。
“夫君,這……”她唇瓣顫動,聲音微微哆嗦。
秦遊措勾了勾嘴角,安慰她道:“沒有這麼嚴重,我自己感覺身體還不錯,可以康複。”
他一邊說著,一邊給院判使了個眼色,院判領命,忙就退了下去,和其他太醫們商量斟酌,擬定藥方去了。
“你不要安慰我了。”趙亦鈺心煩意亂,打斷了他,道,“太醫都已經說了,這……”
“沒關係。”秦遊措衝她招了招手,她支撐著自己走到他旁邊坐下,他便握住了她的手,她的手心出了一層冷汗,整個人涼得不行。
他揉了揉她的發絲,道:“鈺兒,我小時候被麗夫人所傷,太醫也說我命不久矣,可最後不仍是好了嗎?你放心吧,不會有事的。”
趙亦鈺緊緊咬著唇瓣,直到滲出了血絲來,她才停止。那血的味道充斥在她的舌尖裏,讓她方能回過神來。
“夫君,若不是為了不傷害我,你也不至於……”
她話音未落,隻見秦遊措鎖了眉頭,她便也跟著屏息,果然覺得這屋頂上有一陣動靜。
“我去看看,一會兒就回來。”趙亦鈺極度懷疑是歐陽晏楚來了,忙就叫了在外麵候著的禁衛軍進來保護秦遊措,她則上了房頂,去瞧瞧究竟是誰。
果然隻見一個黑衣人使出輕功,往城牆的方向去了。她忙追上了那個人的腳步,看那人的身形,並不像是歐陽晏楚,而是個女子。但這女子的輕功實在不入流,她可以不費吹灰之力地追上去。
最終,兩人在城牆上落腳。
黑衣人轉頭看著趙亦鈺,揭下了麵紗來。
趙亦鈺不由蹙眉,“齊安安?”
“是我。”齊安安的目光閃了閃,“秦遊措他……他還好吧?”
趙亦鈺冷哼一聲,“你哥哥和歐陽晏楚聯手害了他!你覺得他能好嗎?!”
齊安安一片悲涼,“我也沒想到哥哥會傷害他,不過你不是也得逞了嗎?”
秦遊措輕輕歎了一聲,他真是挑個眉趙亦鈺就知道是什麼意思。哎,他不禁苦笑了一聲。
院判左右為難,這皇上不讓他說,女皇又讓他說,他到底是說還是不說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