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最近是越來越嗜睡，睡的時間也越來越長,越來越沉。
夏早早輕輕叫了他兩聲,他還是沒應答……
她的手,悄悄揭開著他的麵具。
看到一張因為消瘦而過分凹陷的臉……
他的臉骨本來就很硬朗,因為瘦更顯得銳利,眼睛下有很深的淤青,像是沒有睡飽,精神狀態很差。
蒼白的麵頰,嘴唇幹燥泛白。
他突然由一個色彩鮮明的樣子,變得灰暗起來。
夏早早的心尖顫抖著,難受不可抑製。
這才多久他就變得這麼憔悴不堪……
夏早早微微俯身,在他的嘴唇上親吻了一記,滾燙的淚水忍不住奪眶而出。
她快速地擦了下眼睛,以免淚水掉到他的臉上，弄醒他。
可就在這瞬間，一雙深邃的瞳打開,與她對了個正著。
夏早早詫然地看著他,他也盯著她——
房間裏隻開著一盞迷蒙的床頭燈,他們隔著空氣望著彼此。
他冷冷地攥著她的手：“你哭了！？”
她鼻子發酸,又是忍不住的淚水要溢出來。
秦熠凝重地盯著她：“你哭什麼？”
“沒有……我哪有哭！”
“夏早早,”他想要說什麼,嘴唇動了下,“我最怕你可憐我！”
“不是可憐……怎麼會是可憐？”夏早早的淚水終於還是沒忍住,滾落下去,“我是心疼。”
她的手背擦著淚水。
“每次你的胃病發作,你疼痛的時候把我趕開,我就心很疼。”
“我想象你遭受病痛折磨的樣子,很心疼。”
“我真的很心疼你,恨不得變成你的一部分,替你分擔……”
秦熠粗糙的手指頭揩著她的淚水：“我以為你很勇敢。”
“我平時不表現出來,是不想悲傷的情緒感染了你。”夏早早努力吸了下鼻子。
記不清她有多少個晚上憂心得睡不著……
但是她連哭都不敢太放肆。
怕第二天眼睛腫了秦熠會擔心,怕自己哭得太大聲了會把秦熠吵醒。
“你怎麼醒了？”她低聲問,“平時你都睡得很沉的。”
秦熠嗓音黯啞,眼神示意下麵。
夏早早這才發現,她膝蓋不偏不倚,正好壓到了他的……
而此時,他已經有了巨大的反應。
但夏早早方才完全陷入悲傷的思緒中,怎麼會感覺得到？
她忙把膝蓋移開：“我壓到你了……”
秦熠狠狠捏住她的下巴：“你才知道？”
“我把你下麵吵醒了,所以你才醒的？”她問。
“你這個問題很深奧,”他邪肆地勾了下唇,“我也不知道是我下麵先醒,還是上麵先醒。”
“你故意曲解我的意思。”她發現自己無意中問了個蠢問題。
秦熠緊緊扣著她：“既然把我吵醒了,怎麼辦？”
“你想怎麼辦？”
“你不是想幫我實現願望？”他邪性地說,“現在就有個大好的機會擺在你麵前。”
“給我看你的傷口……”
傷口完全愈合才行。
秦熠紅著眸,一把撕扯著自己的襯衣,紐扣繃落了兩顆。
“太野蠻了,我來。”夏早早解開剩下幾顆扣子,打開他的襯衣,看到腹部上仿佛蜈蚣一般的傷,已經結痂了,妨礙不大。
他的眼睛已經完全變色,全身彌漫著深沉至極的情欲氣息,“坐上來。”
他單手托著她,分開修長的腿,坐上去。
秦熠沉悶地哼了一聲：“幫我脫褲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