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榮俱榮,一損俱損?尤凝嵐不解。
“我和萬錢頭也清楚跟皇家打交道,就是與虎謀皮,一定要小心再小心。”禹業嬉皮笑臉的從懷裏摸來摸去,掏出一張揉皺的紙交給尤凝嵐,上麵清楚的列舉了一排官員的名字和職位以及幫謝景鑠做的哪些事情。
上麵甚至還有幾位是太子一派倚重的忠臣。
這份名單上眾人皆知的拿些站在謝景鑠一邊的官員暴露了倒是沒什麼,隻是這些隱藏在敵營的暗樁要是被拔了,對謝景鑠可是不小的損失。
難怪禹業這麼篤信謝景鑠不會對景芙堂打什麼壞主意。
不過……
尤凝嵐把紙放在燭火上,點燃,燒成了灰燼,看禹業目瞪口呆的神情,淡淡道,“與皇室的確是與虎謀皮,不過謝景鑠是唯一一隻還能信任的,隻要別動了要反他的心思,景芙堂就不會有事。”
她看了一眼掉在小幾上黑色的灰燼,“留下這份名單,若是讓謝景鑠起了疑心,就算沒起心思,他也不會放過景芙堂的。”
禹業聞言,拉聳著的腦袋歎氣,指著幾上的灰燼,“萬錢頭也是這麼說的,我覺著有點可惜,就搶過來了……還跟他打賭來著……哎,我的兩壇子二十年的女兒紅啊。”
尤凝嵐有些無語的斜睨了他一眼,這種事情也拿來打賭,心夠寬的,不過深一層想,隻怕萬掌櫃也是在考量自己吧,看她是否能掌得住景芙堂這份家業。
跟萬錢頭打賭禹業輸的日子多,也沒傷心多久,就重做精神跟尤凝嵐閑聊起了外麵的八卦,“小姐,今天可出了大事了。”
“什麼大事?”尤凝嵐有點好奇的發問。
從禹業的話裏,她才知道莫風筠在沁園那番關於將士為皇室服務的話不知怎麼的流了出來,傳的大街小巷人人皆知,甚至還有官員在早朝上特地為此上奏疏,讓皇後娘娘謹言慎行,莫要說出這種有傷皇室的話。
最氣不過的當是武將,有些脾氣衝的直接在金鑾殿上嚷著要辭官,那架勢像是要帶著手下的官兵離家出走一般,可這些舉動,不可能沒人授意。
而在洪熙王朝大部分的武將都是以謝景鑠為伍,據說皇上讓謝景鑠出麵平息怒火,他不但沒順著皇上的意思,還直接表明皇後娘娘說那番話的時候,他正好也在沁園,並義正言辭的替保家衛國的將士們討說法。
皇上為平息越演越烈的事態,隻能下令讓皇後在自己宮裏思過去了,皇後似是也意識到了自己的錯誤,並未進行反駁。
這消息傳了不久,又發生了歐陽將軍為救被拐兒童受傷,而有人更是信誓旦旦的說看到莫家紈絝出入關兒童的院子,莫家子孫多是紈絝,做了不少令人發指的壞事。
於是,一時間,莫家被推上了風口浪尖,連明城上到八十歲的老人下到三歲兒童都開始哼一首歌謠,大抵內容就是洪熙王朝有兩個皇帝,一個是謝家的,一個是莫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