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知道自己這句話都說了十幾年了,但是皇上執意不肯放下,陳平年也還是要說,“皇上,都這麼長時間了,若是那個人還活著,一定是會有消息的,要麼那個人就是在故意躲著您,要麼那個人就是沒有聽到您的消息,您也別太著急了……”
這樣的話,皇上也是聽了無數遍,但是有一種可能陳平年和皇上都心裏清楚,隻是他們誰也不說出來罷了。
那個人,或許早就已經不在人世了。
對於那個人,皇上的心裏終究是愧疚的,他要找到那個人,將自己積攢了十幾年的自責全部都說給那個人聽,他不求那個人的原諒,隻是希望,那個人能夠明白,自己從來沒有一天不在自責,也從來沒有放棄過尋找那個人。
皇上將密函遞給了陳平年,陳平年轉身將密函放到了盛放奏折的那麵櫃牆的右下角的位置,那是一個專門為那個人設立的小櫃。
裏麵所盛放的,全部都是這十幾年來皇上尋找那個人的下落時得到的消息,皇上不想讓那個人對自己有絲毫的誤會,這些,全都是為了那個人而留的。
此事過後,皇上的麵容也是恢複了平靜,他目光炯炯有神,看著前方堅定的說道:“東郊狩獵,朕是一定要去的。”
一聽此話,陳平年頓時緊張的剛要上前說話,卻被皇上的下一句話給震驚的站在那裏,不知道該說什麼了。
“傳朕的旨意,讓皇後隨行。”
皇後?已經有將近七年的時間,陳平年沒有從皇上的嘴裏聽到皇後這兩個字了,這一次,皇上是怎麼了,居然要帶著皇後一塊去。
看來,昨晚的皇上遇刺,應該留有深意啊。
猶豫了一會兒,陳平年暗暗答應了一聲,隨即轉身往外麵走去。
還沒有走出禦書房的大門,陳平年的身後便傳來了皇上的聲音,“明天吧,今日時間已經不早了,你且先去休息吧!——”
“那皇上呢?”看陳平年的表情,就好像是皇上不在用他一樣,瞪大了雙眼,不敢相信。
皇上嗬嗬一笑,說道:“朕自己回去,你站了半天,雙腿肯定都疼的不行了吧,朕昨日上午的時候,聽到你跟太醫院的人拿藥了……”
陳平年經常守在皇上的身邊,有時候一站就是一整天,雙腿早已經變形,一到深夜或者變天的時候,就會疼痛難忍,也隻有嚴重的時候,他才會去太醫院裏麵拿點藥止痛。
“多謝皇上關心,奴才,不礙事,還可以照顧皇上好多年呢。”陳平年的心裏感動,雙眼泛著淚花,有皇上的這一句話,他就算是死,都值得了。
子夜時候,寧宣躺在床上翻來覆去的睡不著,腦海中全是蘇梓將自己趕走的情景,她就那麼討厭自己嗎,自己一心為她好,居然就換來了她的嫌棄,他怎麼還能睡的著呢。
從懷中掏出了一塊白色的手帕,寧宣半坐在床上,小心翼翼的將手帕打開,在手帕中,放著一些黑色的結塊。
那是他從地上的那灘黑色幹涸的血跡中刮下來的,他也是懷疑那就是血跡,不過居然是黑色的,很顯然就是中毒的現象,蘇梓沒有事情,那就是別人中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