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侯府,費京之外的天地是那麼的遼闊,山水如畫,風景如畫,可是季寒煙卻是清楚的值得,再也沒有人毀陪她看這些美景了。
季寒煙從侯府出來之後,便帶了足夠的銀兩,而那路線是早早的就規劃好的,一路向西而行,沿著水路,前往越國。
這樣的話,遠離了故國,遠離了自己所熟悉的地方,那樣的話是不是可以遺忘掉那些痛苦的回憶呢?忘記與舒玄之間的糾纏,忘記與斐離之間的恩怨。
可是,季寒煙沿著水路而行,她發現自己縱然是得到了自由,可是得到自由之後,她還剩下什麼呢?
她就如同漂泊在水麵上的一葉扁舟,不知道該在何處是她的歸處。
在遠行的時候,她見識到了各色的山水也認識到不同的人和景。
她施舍銀子,幫助那些年幼流離的孩子;在她迷路的時候,有好心人將她帶出了密林之中卻並未收她一分銀子
她請了一個年老饑餓不堪的戲子吃了一頓飯,那個戲子教會了她簡單的易容之術,讓她在路上免去了不少的麻煩。
這樣精彩的人生經曆,是在侯府之中永遠的不會擁有的,可是季寒煙卻沒有一點的快樂。
沒有他在身邊,就算是得到了自由那又怎麼樣呢?
季寒煙不自覺的就想起了斐離,那個讓她愛極又恨極的男人。
雖然和斐離在一起,是斐離在利用著自己,但是那些點點滴滴的溫柔,其實早已經軟化了她冰冷的心,若不是斐離,離開斐離之後,季寒煙發現自己對他的思念越來越深,其實她也不明白,原來早就對斐離情根深種了。
她一路向西,走過茶樓酒肆,聽到的最多的便是這位新帝是怎樣的英勇的事,他勤於國政,舉行科考,讓原本的寒門子弟有了新的出路。
他派大將戍守邊關,和各國重修舊好,讓邊關的百姓們免受戰亂之苦。
新帝仁孝,厚待前太後,新帝情癡,登基一年卻未曾選秀,在他的寢宮之中,隻有已故的如夫人也就是如今的無雙皇後的牌位,日日對著如夫人的畫像思念著她。
聽到這裏的時候,季寒煙不由得紅了眼角,她從未想到過,斐離居然對她用情如此之深。她以為,斐離對於她而言,那些的好不過是為了更好的利用而已,可是誰曾想到,他居然也動了真心。
想到出嫁侯府的時候,兩個人相濡以沫,雖然不過是做戲,但是戲裏誰又動了真情。那些傳出來的風流佳話,讓她恍惚覺得自己和斐離就是一對恩愛的夫妻。
季寒煙知道,自己最終還是放不下斐離的,她一邊逃避斐離的感情一邊行走著。可是那些高山流水,終究是拂不去她對斐離的思念,原來得到所謂的自由也不是那樣的令自己開心啊。
季寒煙一路走走停停的,不知不覺的已經過了好久,她也已經到了晁啟的最後一個城池青城了,隻要過來人這座城池,便是玉門關,出了玉門關,便就永遠的離開了晁啟了。
而離開晁啟之後,那些人或事也會隨著她的離開而結束,舒玄的愧疚,斐離的思念也隨著她的離開而成為一段塵封在曆史的風月之中的一個傳奇,而她,再無和斐離有任何的關係。
塞外黃沙漫天,是與晁啟完全不同的光景,季寒煙最終在出玉門關之前還是猶豫了,盤查的官兵看著這個麵容蒼白的姑娘,說道:“姑娘出了這玉門關就是越國了,你要不要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