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大爺的,竟敢跟老子搶頭牌!”
“啪!”的一聲脆響,蘇青一拍桌子站了起來,右腳一抬直接踩在跟前的長條木凳上,雙手叉腰十足的惡棍樣。
還不待眾人反應,“嘭”的又是一聲巨響!
“小姐,盤他!”旁邊的小飛燕怒吼一聲。
緊隨而來的,是身前的四方桌應聲而裂,碎成渣渣。連帶腳下的長凳也受到了餘波,哢嚓一聲裂成兩半。
帥氣的姿勢無法再維持,蘇青悻悻的收回右腳,側頭看向旁邊的小飛燕,眼角不自覺的抽了抽。
穿越過來大半年了,讓蘇青意外的,不是這麼久以來身邊的人無一人發現她是西貝貨,而是這飛燕同學,脫口而出的現代詞彙用的比她還溜。
更重要的是,她的暴力值,比曾經在槍口舔血的她還高!
飛燕一出場,全場驚悚!
一個個麵帶驚恐的小心往旁退去,唯獨留下一嬌弱書生瑟瑟發抖的,一臉強撐著留在大堂中央,瞪著眼瞅著蘇青道:“蘇青,你一女子,搶頭牌幹嘛!”
話音落,在場的人眼皮皆抽了抽。
先不說這書生竟敢留在大堂中和蘇青叫囂,再說,就蘇青這一身男子裝扮以及這混混樣,有哪一點像女子?
她旁邊的飛燕就更不用說了,天生神力,卻是典型的地痞流氓。
“那是誰啊?”蘇青下巴衝書生抬了抬,看向飛燕問道。
她好奇的是,在這偏遠又苦逼的西北邊塞,人人都是五大三粗的漢子,灰頭土麵的妹子,啥時候冒出來這麼一白麵書生。
而且,她不認識。
可是,他卻認得她?
飛燕叉著腰本欲放狠話,見蘇青一問,一臉不甚在意道:“哦,那個啊,縣老爺的兒子李銳啊,聽說還考了秀才了。”
秀才?
這偏遠邊塞居然還有人考了秀才?
文化高啊,難怪文文弱弱的一副知識分子模樣。
“李銳,你忘了去年是誰把你娘親的病治好的,竟然敢跟我家小姐搶頭牌,信不信我現在就將你扔出去,讓你下半輩子都爬不起來。”
飛燕將剛才憋回去狠話又放了出來,驟然就解了蘇青的疑惑。
一年前,原主的美人爹爹去縣太爺家看診,蘇青和飛燕曾在那簡陋的小縣衙中轉悠過。
許是那時候見過,因著是原主的記憶,現在的蘇青對這縣老爺的兒子還真是半點印象無。
當然,也正因為蘇青他爹一手好醫術,以至於這一帶的人,對蘇青和飛燕的張狂,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不僅是打不過,還隻能躲著。
李銳更是一怔愣,他似乎沒想到蘇青對他,竟然不認得。
為了蘇青他頭一次進這花樓,此刻更是頭一次被這麼多人注視著,指點著,泛白的嘴唇動了動,硬是半句反駁的話都吐不出來。
一跺腳,竟然咬著牙拽著拳頭衝了出去。
額……
蘇青眉頭挑了挑,掃視了大廳一圈,無人敢作聲。
恩,這下頭牌是她的了。
她早就接到消息了,兩天前,這偏遠落後消息閉塞的小縣城,唯一的青-樓,萬花樓,來了一位京城女子。
京城的繁華蘇青不曾見過,但是,來自京城的女子,她是一定要見見了。
在這苦塞的地方呆了這麼多年,什麼沒玩過什麼沒見過,這京城女子來的女子絕對是稀罕貨啊!
一抬眼,大堂前方用木塊簡單搭建的高台上,用白絲巾蒙著臉的頭牌,此刻,正目光幽深的看著蘇青。
“京城來的就是不一樣,大白天的還帶著個麵紗,是怕這西北的風沙大嗎?”飛燕的注意力也轉回來了,不過關注點不一樣。
“連臉都看不著也不知道長啥樣就是頭牌了,身價一下子比普通姑娘高出十倍不止了。”
邊說著,飛燕掰著手指頭計算著這次頭牌比以往多出的價錢,繼續道:“小姐,往後我們出門也帶個麵紗,是不是身價也能翻幾倍?”
蘇青“……”
“一百兩,還有沒有人跟我搶!”蘇青喊話道,為了這個京城來的女子,她肉疼啊。
早知道是縣老爺那傻兒子再跟她抬杠,她就該早點讓飛燕恐嚇一番的,白白多花出這麼多銀子。
要知道這窮苦邊塞,一百兩可以讓一家子安安逸逸的過好幾輩子了。
也得虧她有個會醫術的爹,家底還可以。
不然,估計得吃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