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01章 失蹤的流年(1 / 2)

流年是一個人的名字,念了好多年,最後,被陳莫菲念成自己心中的愛情圖騰。

非他不嫁。

她總想。

但是他在她十八歲那一年徹底失蹤,從此杳無音信。那時,他們已經偷嚐過禁果。兩次,噢不,確切的說隻有一次,第一次並不是十分成功。她喊了“cut.”

電影導演術語,當然也是爛大街的一句話。當時他被嚇得魂飛魄散,以為如果他真要成事,她便真的會手起刀落把他身體的一部分給手起刀落了。

流年俯在她身體上方,臉色煞白,然後陳莫菲就笑場了。

如今想起來,那仍舊是一個十分敗興的時刻。陳莫菲後悔了好多年,當然,沒多久,他們有了下一次。

這一次當然成功,陳莫菲記得那疼並沒有一般言情小說裏渲染的那般疼,但她仍舊有失落感和忐忑的歸宿感。之所以說是忐忑,是因為她很害怕流年自那以後會真的拋棄她。

少女失足一般都從失身開始。

她抬起頭來,看見流年微眯起眼睛,一臉迷醉。她悄悄收起心事,像卷起書麵的少女一般。

第二天,流年沒來,那時她上高中。見他沒來,便很想給他打電話。她並沒有手機,小區側麵牆壁一人高左右的地方掛著一部橙黃色的磁卡電話,她拿著電話卡想了好久,到最後成功說服自己也許第三天他就會出現。

所以第三天陳莫菲很早就來到學校,她在校門口等了好久。目之極處,路口被陽光照得通體發亮。於是所有從那裏走來的少男少女都背光而來,像地獄使者。

流年呢?

陳莫菲一直望到打第二遍早自習鈴也沒有看見他,她失落的轉過身子,委屈像潮水漫過細白的沙灘。然而她不敢太讓自己難過。

當然,那天她過得相當渾渾噩噩,電話卡在手裏流轉,直到那卡身沾染上她輕薄的手汗。同座一個女生問她,說陳莫菲,你把自己男神給封印在電話卡裏嗎?

是啊!

她低下頭來,長睫毛像一排哨兵一樣挺拔的林立。她拿起那泛灰的電話磁卡來,想,如果她真有那個本領該有多麼好。她就會把流年封印進這張電話卡裏,想念他時就召喚他出來,然後任她予取予求。

她笑笑,陽光穿過她細長睫毛的縫隙。嗯,有點兒濕,她想,她可能快要哭起來了。

一個月以後,陳莫菲的姨媽未能如約造訪。反正她生理周期從來就沒有準過,更何況就快要高考,那個黑色的七月,陳莫菲發揮穩定,盡管有流年的插曲,卻並不影響既定的歲月一往無回。

她後來考上了心儀的院校。

然而考完試當天,走出考場,她看見考場外黑壓壓的人頭蜷動,北方省會城市裏驕陽似火,熱浪撲麵而來,她覺得一陣氣悶,陳莫菲手搭涼棚,以為隻是熱,卻突然間覺得腹內一陣猝不及防的絞痛,她皺起眉來,矮下身子,人們魚貫而自覺的繞過她,然後她身子一歪:暈了過去......

“陳莫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