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哭,不是你的錯。”秦玉珩連忙安慰她:“若若,此處不比晉國,你所做所說一定要三思而後行。咱們此行的目的,畢竟是為了說服魏朝國君出兵伐月。人在屋簷下,不得不低頭。阿哥明白,仰人鼻息的事,自是不好做。但是若若,你堅持幾天,等咱們打敗了大月,阿哥必當讓你依舊過上無憂無慮、錦衣玉食的生活。”
“阿哥,無論你做什麼我都支持你!”秦般若連忙抬頭:“我知道,我才是阿哥的累贅。若不是擔憂我在國中的安危,阿哥又何必一路跋山涉水帶著我這個累贅?可是我卻什麼都做不好,處處給阿哥添麻煩。”
“瞧你說的,咱們就一家人,說這些就見外了。”秦玉珩笑笑,說:“你早點休息吧!我出去辦點事。”
“這麼晚了,阿哥還要去辦什麼事?”
“我去清心殿那邊等等,看看皇上還回不回來。若是能盡早說服魏朝出兵,我才能睡得安穩。”
“阿哥,辛苦你了。”秦般若殷殷囑托。
秦玉珩出了西殿,從袖中抽出父母臨行前留給自己的一張小箋,展開,看到父皇在其上的朱筆禦書:子寰,般若容貌出眾、品行溫柔,若是能與魏朝結成姻親,可用。
子寰,是晉皇對他的愛稱。
父皇的筆跡自來遒勁雄渾,然而在這張紙上的筆跡卻筆鋒急促,幾次斷筆,想來他也是很不願將自己心愛的女兒送到別國為妾。這實在是下下之策,然而,這又是走投無路後唯一的辦法。
秦玉珩又何嚐不憐惜年輕貌美的妹妹,因此,皺著眉頭思索了一會兒,他將手中的紙箋狠狠揉成一團,扔到了袖中。
拂袖前行,沒注意,紙團卻從袖中滾落了出去。
他剛走遠,一個鬼鬼祟祟的人影就從門內鑽出來,原來是秦桑。她將地上的紙團撿起來,展開,待看到上麵的字跡,嘴角挑起了一抹陰險的笑。
很快,這張紙箋就到了瀾妃與容太後的手裏。
瀾妃咬牙切齒:“果然是居心叵測。我就知道,大老遠的帶一個如花似玉的女眷,明顯是目的不純!”
容太後小心地將那殘紙裝入一個檀紫木匣子,命若琳好生收起來:“是哪個丫頭發現的這殘紙片?瀾妃,你可得好好賞賜啊!”
“是,太後。”瀾妃連忙答應。
“這張紙,日後可是會派上大用處的!”容太後冷笑著說:“你此次做得也不錯。看來長進了不少。”
“都是姑姑教導有方。”瀾妃馬屁拍得響亮,又意有所指:“姑姑,馬上就會有好戲看了!”
她話剛落下,就見若琳進來,說:“太後,娘娘,暮蒼宮派人來說那個晉國公主在長皇子的茶食裏下藥,如今暮蒼宮那邊都亂成一片了!”
“噢?有這種事?快扶哀家去看看!”容太後頗有興味。
瀾妃與紫嫣交換了一個了然的眼神,連忙起身扶著容太後:“瀾兒扶著姑姑,您小心腳下的台階!”
暮蒼宮。
直到現在,秦般若都沒反應過來是怎麼回事:她不過是看小孩子長相可愛,隨手給了一塊糕點,孩子怎麼就中毒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