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大木屋內,族長及族內長老一眾領兵將領正在議事。
開始說的都是與山阿國的戰事,山阿國國主親率五萬大軍前來,因山路難行,補給困難,故隻有先鋒一萬人抵達戰事前方與之前持續攻擊羅盧族的一萬人馬彙合,對羅盧族雖有不小的壓力,卻仍不足攻破羅盧族的防守,隻是待餘下那四萬兵馬抵達時,羅盧族恐無力抵抗。
眾人商議半晌也沒有什麼更好的對策,無非就是些調集更多防守物資,加固工事,征召兵員之類的事情。
族長龍隱待眾人都說完之後,才再度說道:“對於雲溪派來的那三個人,我們到底該做如何打算?”
一名壯漢起身道:“族長,這事兩天前不是已經議過,三個外族人能幫什麼忙?讓他們吃好喝好,就把他們送走,還是讓龍大江回來,再把楚漢幫內有戰力的苦力也帶回來。”
壯漢名叫雲圖,是羅盧族軍中一名縱校,如今羅盧族隻有一名營將負責統帥全軍,接下了便是七名縱校,之前與山阿國苦戰,雲圖所率這縱人馬殺敵最勇,傷亡也最大,隨石飛羽、鬥墩一同回來的這兩百多名苦力全部都補充到他的麾下。
雲圖所率一縱人馬換防回來休整補充兵員,故他與和另外一名縱校參與今晚的族中會議,營將及其他縱校都還堅守在戰事前方,不在族中。
族長龍隱麵露難色道:“可是雲溪在書信中一再強調,希望我們能信任這三人,尤其是那個石飛羽,他乃是烈兵營主帥,擅長領兵,能對戰事有極大的助益。”
雲圖不滿道:“什麼烈冰營主帥,不過也就是個營將而已,這烈冰營在北境被北境五國打的潰不成軍,主帥都戰死陣前,對了這個石飛羽會不會是假的?”
族長龍隱搖頭道:“雲溪在這方麵還算謹慎,身份不應有假。”
雲圖道:“那又如何,一支敗軍後又被三王列為叛軍,還來管什麼閑事?”
一名年紀頗長恐已過八十的長老道:“不能這麼說,烈冰營威名很大,縱橫北境十餘年,敵人聞風喪膽,他們雖是新一輩的烈冰營,可也打過不少漂亮的戰役,《鬥星見聞錄》也多次提到這個石飛羽,將其列為新一代的將星備選,想來應該有些本事。”
雲圖道:“雲丹長老,你之前最不信這個《鬥星見聞錄》,怎麼現在反倒拿它出來說事。”
雲丹和雲圖不同,並不姓雲,羅盧族人原本無姓隻有名字,雲丹就是名字,隻是隨著與中原國交往增多,不斷學習,才有了姓。
羅盧族人認為羅盧族所在,山高雲深,神龍潛藏,故取了雲、龍二字為姓,如今族內大多數人都是這兩個姓,而已經八十多歲的雲丹長老則不必改為雲雲丹或龍雲丹。
雲丹長老道:“它說的對,我自然信,這些年它對南域之事的一些記載都頗有根據,與事實大致相同,以此推斷他對人、事、物的記載也應有些道理。”
雲圖道:“那又如何?就算那個石飛羽是個領軍之將,難不成就將我羅盧族的兵權交給這個外人?再說他烈冰營擅長野戰,可多在平原地帶,他從未有過在這崇山峻嶺中作戰的經驗,怎能與我等終日與山阿國作戰的這些將校相比?就我們這幾年學的那個什麼冰錐突擊陣,一點用處沒有,完全不適合山地作戰。”
縱校雲圖和長老雲丹之間的爭論,引得與席的一眾人議論紛紛,各有支持,一時間也沒有定論。
半晌之後,所有人漸漸安靜下來,又將目光重新投向族長龍隱,等待他的決定。
龍隱道:“罷了,我族之事還是要靠我族之人,外族之力救得了一時,也救不了一世,明日便將他們送走就是,不過他們是對楚漢幫有恩之人,就是對我羅盧族有恩之人,雲溪心中交待事關他們的真實身份,任何人不得泄露一絲一毫。”
族長既已有決定,會議便也散去。
第二日一早,便有人前來喚石飛羽、鬥墩和木頭三人,要將他們送回入雲城,可來到三人暫住之處,卻隻有木頭一人,石飛羽和鬥墩不見了蹤影。
此時,石飛羽和鬥墩已在奔赴戰事前方的路上。
得知羅盧族要將自己等三人送走,就此返回入雲城,解不了羅盧族之危,就不能殺英嶽,石飛羽和鬥墩被迫私自離開羅盧族人聚集地,獨自前往戰事前方,看是否能覓得機會贏得羅盧族人的信任。
迫於山阿國不斷攻伐的壓力,如今羅盧族聚居之地已遷移至距戰事前方不遠的地方,普通士兵行軍三日便可抵達,石飛羽和鬥墩心中著急,知自己失蹤的事情很快就會被羅盧族人知曉,定會派人來戰事前方通知領軍將校,到時幫不了忙,說不定還會被當作奸細抓了起來,故兩人用一夜半日便抵達戰事前方所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