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凡覺得自己很倒黴。
原本他年底要和村裏青梅竹馬的小清訂婚,老媽前幾天卻告訴他一個噩耗,家裏沒有訂婚禮金,要他自己去掙,而且還幫他找好了工作。
看著小清那嬌滴滴,我見猶憐的模樣,寧凡知道自己隻能拚了。
否則,小清她媽肯定會二話不說把她嫁給村裏的陳二狗——他家在村頭開了個小賣部,是村裏的首富,坐擁五萬巨款。
小清全名叫寧小清,是王寡婦的 女兒,和寧凡從穿呱呱墜地就認識了。
她是寧凡心中的女神,他十五歲那年就是夢到脫她衣服,然後他完成了男人的第一次。
而且,他的初吻獻給了她,不,是被她強行奪走的。
那是在他十歲時一個月明星稀的夜晚,兩人漫步在田坎上,一陣疾風掠過,寧凡被小清強行按住了腦袋,然後野蠻的把嘴壓在了他的嘴唇上。
三秒鍾後,小清飛也似的跑掉了,隻留下一串奸計得逞的笑聲。
“寧凡,你是我的人了。”
寧凡大腦一片空白,傻愣愣的站在田坎上,欲哭無淚,活像一個受了欺負的小媳婦兒。
為了從一而終,也為了娶老婆這個樸實的夢想,寧凡走了半天山路,坐了半天汽車,兩天火車,成功到達了蜀南省的省會江中市。
說起這次的工作,寧凡就覺得心裏沒底。
她老媽竟然要她去保護一個嬌滴滴的大美女。
寧凡雖然是山裏的娃,但從電視上也看到過他接的就是保鏢的工作。
他心裏沒底啊,大城市的人什麼沒見過,什麼樣的保鏢沒有,怎麼會讓自己這個山裏的娃當保鏢。
他從老媽那裏沒有得到答案,也搞不清楚老媽怎麼弄到這個工作的,隻能硬著頭皮上了。
一切都是為了……娶老婆。
寧凡剛出火車站,一個箭步就衝上了即將啟動的公交車上。
“農民工!”
一個女人鄙夷的聲音響起,在封閉的車廂中格外清晰。
寧凡這打扮確實很樸素,一雙解放牌膠鞋,一條洗的泛白的西褲外加一件皺巴巴的白襯衣,尤其是泛白的帆布大背包格外顯眼。
這是寧凡最好的一套家當了。
老媽說城裏人瞧不起穿得破破爛爛的,因此,寧凡用自己最好的家當武裝起了自己,絕不讓城裏人瞧不起自己。
聽見這句“農民工”,寧凡認為對方並沒有說錯,自己確實是農民工。
隻是,不知道城裏人為什麼要鄙視農民工。
農民工偷了你家的菜?
還是趴在窗外偷看了你洗澡了?
寧凡就偶爾趴在小清的窗外偷看她洗澡,雖然什麼也沒看到,還被王寡婦提著擀麵杖滿村子追。
見寧凡不理會,對方氣勢更足了,繼續諷刺道:“農民工滾遠點,別弄髒了我的衣服。”
寧凡本不想理會,但對方的咄咄逼人惹怒了他。
他揚起腦袋,冷漠的瞥了那人一眼,說道:“喂,農民工怎麼了?農民工就不是人嗎?難道農民工就不能坐公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