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回家的路上,何羽無意間看到幾個穿著校服的學生,校服上寫著的是“A大附中”四個字。對啊,怎麼就沒想到這所中學呢,何羽一跺腳立馬飛奔回家,翻開聯係簿給學生會長打電話征詢他的意見。一切一如預想中的那麼順利,一周後,與“A大附中”的友誼辯論賽將在“A中”舉行。
經過一周的精心準備、兩校的友誼辯論賽拉開了序幕。“A大附中”連同幾個學生會的幹部加上參賽選手一共來了十二個人,不過出乎意料的竟然連他們的學生會主席都來了。照理說,學生會主席已經是高三了可以不用出席外校的活動,更何況這隻是一場小型的友誼辯論賽。大家都以為是外聯部部長何羽出馬說動“A大附中”的學生會主席出麵的,對於她的讚美之聲不絕於耳。可是隻有“A大附中”的外聯部部長知道,當學生會主席聽到何羽這個名字時自己主動要求出席這次無聊的辯論賽。
而“A大附中”的學生會主席就是傅軒。
比賽在下午三點準時開始,首先由兩校的學生會主席發表了講話,然後會場就交給了主持人,雙方進行了激烈的辯論賽。
五月的尾巴已經開始有了夏天的燥熱,午後的雷陣雨時常會給你個措手不及。原本陽光明媚萬裏無雲的好天氣卻在幾分鍾後翻臉,瞬間烏雲密布,一場大雨即將傾盆而下。
比賽進行到了一半,中場休息,不知道是誰說資料不夠需要人去學校的資料室找點東西,何羽反正也是閑著就自告奮勇去了。A中的資料室就像每個大學的校史室一樣,破舊沉悶,年久失修,地處偏僻。何羽用鑰匙打開門卻忘記了把鑰匙拔下,“哐當”,一陣巨大的冷風將門重重的關上。走進資料室,何羽按照那位同學的指示開始搜尋他要的資料。
天色越來越陰沉了,突然,一陣閃電從天空劃過,照亮了整個資料室,緊接著一陣陣巨響而沉悶的雷聲劃破整個天空。
“啊”何羽失聲大叫,蹲在角落裏,一動也不敢動,淚水順著臉頰無聲地流出,轉而變成小聲抽泣。何羽最怕打雷了,每次打雷她都會躲在被窩裏哭或者躲進媽媽的懷抱。是從什麼時候開始害怕打雷的,何羽清晰地記得她人生中最黑暗的那個晚上也是電閃雷鳴,自己卻孤身置於這個世界,無依無靠。
時間在黑暗中一點一滴的流逝,何羽也不奢望有人來救她,她隻奢望雷聲趕緊過去,頭頂的烏雲快些散去。
突然,門被打開了,傅軒出現在門口。他循著哭聲找到了蹲在角落的何羽,蹲下去,給了她溫暖的懷抱。何羽沒有說話,隻是安靜的躲在他的懷裏,就像躲在媽媽的懷裏一樣安全。終於,外麵又放晴了。傅軒站起身來,尷尬的說,我隻是路過這裏聽到哭聲就進來了。
謝謝你。
不客氣。
回到比賽現場,比賽繼續。他們倆各自回到自己的座位,就像什麼事兒也沒發生過一樣。
何羽沒有對誰提起過這段經曆,她也納悶傅軒第一次來他們學校怎麼會路過那麼偏僻的資料室。後來又有幾次她去“A大附中”參加活動的時候見過傅軒幾麵,但隻是相視一笑沒有什麼交談。她以為,他們是朋友的,至少不會隻是他口中的“初次見麵”。
傅軒哥哥,我以後能和你一起玩嗎?
好啊。
我以後不想再叫你哥哥了。
為什麼?
因為大人都說妹妹是不可以嫁給哥哥的,所以我也要叫你傅軒。
傻孩子,你永遠是我的妹妹啊,和稱呼沒什麼關係。
傅軒,你為什麼不喜歡我,我哪裏不好。
不,你很好,但是傅軒,你等著吧,我一定會讓你喜歡上我的。
莫然在夢裏不斷地播放著這十幾年來和傅軒在一起的點點滴滴,她不願意和傅軒隻是兄妹之情。
她要的,是愛情。
東方漸白,太陽從雲層中悄悄露出腦袋。過去的一夜,誰也沒有睡好,即使這樣,何羽和莫然還是得打扮好自己去參加廣播台的麵試。
莫然一點兒都不緊張,因為她已經知道結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