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江裏(十四)(2 / 2)

三江難受了一晚上,第二天一早還是給吳桐雨發了消息,“早安。”

發完之後,自己在這邊焦急等待,希望她別再提分手的話題。

吳桐雨同樣回了他早安,他心裏才稍微有些安慰。

他答應吳桐雨,以後再也不用加急。

感情裏,總是要有一方妥協的,誰愛的多,誰在意的多,誰就先妥協。

三江妥協了,這段感情對他來說,來之不易,他不想因為些小事兒,就錯過彼此。

三江問元格:“是不是所有的女孩子一吵架就會提分手。”

元格不知,他連喜歡的女孩都沒有,可他知道,三江是愛的多的哪一方。

三江以前很確定的東西,突然有一刻,他不敢確定了。

元格不做他感情的評論者,元格隻說:“三江,你變了。”

“嗯,變了,我自己都覺著現在的自己滿身的負能量。”

“不是負能量,你總擔心她,擔心她不愛你,其實,愛不愛都不是你說了算,她要是愛你,無論你做什麼,都好。”

元格的話裏藏著些含義,他想告訴三江,感情這種事情不能強求。

“我是害怕,害怕自己不能在她需要我的時候第一趕到,其實我有時候我都會想,我這樣束縛著她是不是不對,你知道嗎?她提分手兩字兒的時候,我都要死了。”

元格白了他一眼說:“你束縛她啥了,你是覺著你們現在的距離還不夠遠?還有啊,你放心,你死不了。”

“哎,給你說了都是白搭,你懂啥啊你懂,連戀愛都沒談過的人。”

元格雖然沒談過戀愛,但看三江的感情,他看得明明白白。

“當局者迷啊,你沒學過這句話?”

“等你談了我們在討論次問題。”

晚些時候,吃過晚飯,三江等著吳桐雨下了晚自習,他才將自己想說的話,發給了吳桐雨。

他說:無論以後怎樣,都不要提分手。

分手兩個字對於相愛的人,就像是死神手裏的鐮刀,隨時都可以剜掉這段有著上千公裏距離的關係。

收到消息的時候,吳桐雨剛剛走出教室。

大一新生的晚自修九點就結束,她什麼都沒做,拿出紙筆,認真的給三江寫信。

她站在教室外的花台旁,紫荊花開的正好,夜裏紫色不大看得仔細,她踮起腳,鼻尖輕輕觸在花瓣上,晚上有些夜露,她放下腳,摸了摸鼻。

拿起手機,回三江:你知道嗎?南京的紫荊花開的正好,以前教室門口也有一株,隻是開的不算好,不像這兒的,你可能沒注意到過,因為它旁邊是香味正濃的桂花。

她其實也知道,說分手解決不了任何問題,可是她不知道該怎麼辦,隔著這麼遠的距離,她一點兒安全感也沒有。

那時候他們總算是體驗到了別人口中的異地戀,熬過了相思的苦,卻熬不了在情緒上來時崩潰的心態。

吳桐雨那次除了寄出的書信外,還寄了瓶紅豆,玫紅色的紅豆放在白色的玻璃瓶裏,滿滿當當,九十九顆,代表著她的心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