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胤九十年,四海升平,百業俱興的太平盛世不複存在,貪汙腐敗,結黨營私,後宮幹政等問題,正一步步將這個繁華偉大的王朝推向衰敗。年末的除夕之夜,北方的北漠國迎風而起,趁機發難,連占啟元,申江,大原三郡,屠城申江百姓十萬餘人,震驚朝野。仁盛皇帝派懷化大將軍王琰沖率兵十萬收複失地,然近三年時光,一無所獲,無能退敵。

大胤九十三年,十月末的一線天大戰又損失萬人,兵力不足。懷化大將軍王琰沖下令募兵,一時間想要建功立業,光耀門楣的能人異士,窮人乞丐紛紛參軍,熱鬧非凡。

“趙小姐,你就別耽誤我,趕緊回家吃午飯吧。”李菅人無奈勸道。

“行啊,你把我名字寫上,我馬上就滾。”

李菅人看著一臉潑皮無賴樣的趙瑞寧,溫聲道:“趙小姐,自古以來哪有女子當兵的道理,戰場無情,生死難料,男的都承受不住,你能行呢?再說,你一個女子進了軍營,以後怎麼嫁人,外麵的長舌婦會編排死你的。”

趙瑞寧直視著他,一字一句道:“你說自古以來沒有女子當兵的道理,大錯特錯,開國大功臣江皇後就是女子,不僅馬上定天下,而且官居一品封鎮國大將軍,還有清白一事,那是我的事,不用你管。”

李菅人讓懟得一愣,撇撇嘴不再言語。

站在他們身後的吳剛勇仔仔細細地打量著眼前之人,皮膚黝黑卻俊美無儔,三分英氣,七分豔麗,不由得心神一蕩,諂笑道:“小娘子可是急需用錢?你當兵能做甚?霍亂軍營可是大罪,不如跟了我,我自當護你,養你!”

趙瑞寧轉身看著蘿卜頭,八字眉的男人,眼神鋒利似刀,薄唇抿起。

李菅人連忙瞪了一眼吳剛勇,“趙小姐,他從別的郡來得,不識得你,你可千萬不能打人!”

趙瑞寧一瞬不瞬地盯著吳剛勇,直到他心虛地低下頭,冷哼一聲,轉身走到十米外的大石頭旁,雙手緊緊抱著,力嗬一聲舉過頭頂,走到兩人身邊扔了下去。

霎時間,地動山搖,嚇得兩人心裏突突直跳,五感俱失。

“募兵令上寫,凡年齡在十六到四十五之間的百姓均可參軍,若能抱起達一百斤的石頭舉過頭頂就能當屯長,上麵印有懷化大將軍的軍印,你想抗旨不成,你寫不寫!”趙瑞寧指著牆上的軍令威脅道。

李菅人頗有些委屈:“你這是鑽批漏,不作數的。”

趙瑞寧看著固執不已的軍吏,跺了跺腳,

今天是募兵的最後一天,她是真的耗不起了。

“就算你身後是十八層地獄,我也要闖進去,我就要當兵。”趙瑞寧看著身後的軍營,擲地有聲,心無二誌。

李菅人看著她雄赳赳氣昂昂的背影,謂然一歎。

吳剛勇嘖嘖稱奇,這小身板竟然能舉起一百多斤的石頭,真是人不可貌相。“軍爺,這小娘子是誰,我看你對她挺照顧的,莫不是你的相好?”

李菅人心中對此人煩躁,麵上卻和善道:“這是我們荒北郡郡守的獨生女,從小就不在深閨裏學琴棋書畫,喜歡舞刀弄槍,十個男子也打不過她。”

“你也莫要說些渾話,汙人清白,吃不了兜著走。”

吳剛勇察言觀色,放下對趙瑞寧的輕視,小心翼翼地問:“趙小姐的父親是郡守,怎麼會讓她出來當兵,這不是胡鬧嗎?”

“郡守,郡守在三年前的混戰中讓北漠的奸細擄走了。”

······

趙瑞寧圍著驍勇兵營轉了又轉,期間不斷有荒北郡的老少熟人向她打招呼,看著身上的粗布男裝和已經塗黑的皮膚,心中湧現出一種莫名的感覺,她真的有這麼大的魅力嗎,這都能認出她?

自從十天前募兵令發布,她就一身男裝英姿颯爽的去報名,剛上街就有一群四五歲的小孩跟在她屁股後麵趙小爺,趙小爺的叫,這麼完美的偽裝出師未捷身先死。

乞丐,農民,書生也都讓一一識破,她現在無比痛恨以前的自己,為什麼那麼貪玩!為什麼要去大街上玩!為什麼要做個紈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