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漸漸停歇,雷電也逐漸收起了發怒的聲威。
畢雲抱起一身泥濘的畢之傾,緩步走出東穀,朝西穀而去。
待畢雲離開,確定四下無人,月舞才緩緩露出身形。
她在東穀佇立了片刻,淡淡的冷哼一聲,一副畢之傾死有餘辜的神色布滿了麵龐。
然而,在黑暗處,卻還有一雙極為深邃的眸子,正凝視著她現在所做的一切。
雲翼隱去身形,恰巧看到了這一幕對他來說,很是熱鬧的戲。
瞧到戲的結尾,雲翼徒然覺得,身為正道的人,口中喊著正道的人,卻做著連秘門都不屑做的事。
敢做,不敢當,在他心底那才是正道。
這種人,才是正道的人。
雲翼拂袖而去,挑了挑眉,便還是決定回秘門瞧瞧那丫頭功法學的如何。。
論心機,古靈夕絕對不是月舞的對手,論功法,也不如她。
雲翼便決定,自己看上的人,無論如何也不能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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秘門。
雲翼悄無聲息的進入古靈夕的房內,一眼便見到熟睡如豬的古靈夕。
雲翼微微鎖了鎖眉,低語道:“這樣還能睡得著?不是急著出去嗎?”
隨即他緩做於床沿,靜靜的凝視著進入美夢的古靈夕,她的嘴角還泛著笑意,雲翼輕撫了一下她小巧玲瓏的麵龐道:“看樣子,是做的美夢了。”
雲翼側了側眼,目光落入她頸部的一塊兒花瓣形的胎記,他的眼底也浮動著一絲久違的溫柔。
“月兒,我費勁千辛萬苦才找到你的轉世,我說過,不會再讓任何人欺負你,包括南夜。”隨即他緩緩抬手,撩了撩遮擋在古靈夕麵容之上的發絲。
古靈夕卻徒然睜眼,雲翼的手被僵持在她的麵容之上,古靈夕瞪著他的手道:“你,幹什麼呢?”
雲翼不語,就那樣注視著古靈夕,仿若該愧疚的他,而不是自己。
古靈夕雙目圓瞪,指著雲翼靠近自己麵龐的手,質問道:“你幹什麼?你幹什麼呢?趁我熟睡非禮我是不是!”
古靈夕徒然把手換了個地方指著,她的手指落在雲翼的鼻翼之上,立即翻起身。
雲翼不緊不慢的握住她的手腕,眸子低垂,目光落在她的手指上,冷冷道:“你的手不想要了嗎?”
聞言,古靈夕下意識的想要縮回手,卻如何也掙脫不了雲翼的魔爪。
“放開我!”
“從未有人敢如此跟我說過話,更何況是如你這般指著我的鼻子,你說我雲翼能這麼輕易的放了你嗎?”雲翼的話語寒冷得如萬年玄冰,眸子也異常的淩厲。
古靈夕直視著他的雙眼,非但沒有害怕,反而覺得愈發的有種熟悉與親近感。
雲翼的眸子似乎比南夜的雙眸還要深邃與寒冷。
古靈夕久久的凝視著他,另一隻手卻不自覺的朝雲翼的麵容之上的麵具而去。
雲翼側在身的另一隻手猛然抬起,控製了古靈夕即將掀下自己麵具的手,頓了頓道:“古靈夕,你好大的膽子。”
古靈夕頓時想罵自己千百遍,這可是人見人怕,鬼見鬼躲的大魔頭雲翼啊!自己這是作死呢還是作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