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走到了梁朵拉的跟前,“怎麼了,朵拉?”
梁朵拉坐在椅子上,猛地轉過身來,抱住了厲天鐸的腰,嚎啕大哭起來。
“我舍不得啊,我舍不得!”
“舍不得什麼?”厲天鐸輕輕地拍著她的背。
“我舍不得江潮源啊,他這麼年輕,竟然就要赴死,他還這麼年輕,還這麼年輕------”
厲天鐸不說話,隻是輕輕地拍著她的背。
“好了,各人有各人的命,有的人追求細水長流的生活,比如你和我,也有的人,追求曇花一現的生活,比如江潮源,他放著自己安定的生活不去過,非要去販毒,想必在開始的時候就想到這個結局了,他自己都不遺憾,你也不要因此患得患失了!”厲天鐸由衷地說道。
想起江潮源說起過,他的反偵察能力很強,他喜歡刺激的生活。
厲天鐸的一番安慰,已經讓梁朵拉的心情好了很多了。
她雙手環住厲天鐸的腰,“好了,我知道了!你進去吧,我要繼續看案子。”
推開了厲天鐸。
“別忘了!”他已經轉過身去了,卻又回過頭來看了梁朵拉一眼。
“別忘了什麼?”梁朵拉不解,問他。
“別忘了生孩子的事情!”他的態度正經極了,根本看不出來是在開玩笑。
梁朵拉卻破涕為笑,“你這個人!”
看完了卷宗,去睡覺,今夜,兩個人又纏、綿了一夜,直到天空泛白。
梁朵拉已經癱軟在床上,“以後再也不做了!”氣喘籲籲的樣子。
“孩子還要不要生了?”他問。
“生啊,怎麼不生!”每當提及孩子的話題,梁朵拉的心裏總是閃過一絲絲隱痛,也正是這種隱痛,正是這種以後可能再也生不了孩子的感覺,所以,她才一次一次地滿足了厲天鐸的要求。
因為知道自己的身體狀況,所以,這種事情,應該是做的越多,中標的幾率才會越大吧。
懷著一種未知的悲涼心情。
“下周江潮源的案子就要開審了,你去看吧!”梁朵拉躺在厲天鐸的懷裏,在他的胸前亂畫著。
“去!”
“你去了我會辯護得很好的,上次給爸爸辯護,因為你在,我的心裏不知道從哪裏來的那麼多的勇氣,我這次辯論比以前好很多很多,你知道麼?”梁朵拉問著厲天鐸。
“不知道,在我眼裏,朵拉向來是最棒的!”厲天鐸似乎在鼓勵著她。
梁朵拉閉了閉眼睛,江潮源的樣子又浮現在她的心頭。
還是忍不住歎氣!
江潮源的案子開庭。
開庭之前,梁朵拉坐在休息室裏,閉著眼睛,很痛心很痛心。
不知道為什麼事情成了這個樣子,也許今日之後,她和江潮源就和她天人相隔!
走進了法院,看了一眼厲天鐸,他坐在聽眾席的第一排。
莫名地,梁朵拉的心裏又有了力量。
江潮源出來了,他身上的衣服很幹淨,頭發也很飄逸。
梁朵拉看了他一眼,又想起了第一次見他的時候,他的樣子。
恍如隔世,已經恍如隔世了啊!
檢察院公訴了江潮源販毒還有非法集資的情況。
“我的當事人----”梁朵拉開口,嗓子卻是沙啞的,好像剛剛哭過。
她清了清嗓子,“我的當事人,雖然是天河集團的首要人物,可是,並沒有親手處理過毒品,沒有經手過一克毒品,甚至有很多的狀況他都不知道的,所以,我請求法院酌情減輕我當事人的量刑!”
事到如今,梁朵拉能做的也隻有這些了。
歪頭看了一眼江潮源,他正麵朝著梁朵拉,臉上帶著微笑的表情,很燦然的模樣。
梁朵拉就這麼看著他,他也看著梁朵拉。
仿佛在他們的四目之間,臉了一根線,這根線,一直在梁朵拉和江潮源之間拴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