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啊,開春換屆的時候,幹脆讓這個夏鄉長當鄉長,絕對比老高給力!”
“有道理,有道理!”
下麵的議論字字傳到了高明德耳中,他臉上的顏色也越來越難看了,心中不由的倒吸了一口涼氣,他覺得,他今天早上的判斷出現了一個嚴重的失誤,自己想借助夏文博朋友的這個大項目,一舉成為清流縣的第一鄉長,這太危險了。
自己很可能會成為給他人做嫁妝的傻瓜。
按目前的這個趨勢發展下去,夏文博會成為整個東嶺鄉的最耀眼的明珠,換屆的時候,不要說自己未必能坐上書記的位置,搞不好啊,連這個奮鬥了一輩子才混上的鄉長都會改姓他人了。
不行,自己得想辦法把夏文博弄臭,弄倒,寧可張玥婷的項目不做,也不能讓夏文博得到最大的實惠。
他憋著勁,冷冷的想著,耳邊的議論還是不斷,後來越說越難聽,竟然還有人把自己說成了一個蠢貨,說他和夏文博根本都沒得比。
高明德的怒火越來越旺,盧書記剛剛宣布散會,他就氣憤地夾起公文包,‘叭’地一聲摔門而去。
走了幾步,身後有人喊他,高鄉長回頭一看,卻是東嶺鄉稅務所所長嚴士才叫他。
他隻得站住:“什麼事啊!”
嚴所長說:“高鄉長,今年的稅收還沒完成呢!這都沒多長時間了。”
高鄉長說:“你出點血,我再給各企業張羅張羅呐喊助助威!”
嚴所長明知鄉長高明德又要卡他的飯,就說:“改日吧!我有事。”
“哎,你這人,怎麼這麼小氣,就算我請你。”高明德對稅收這一塊,也還是很擔心的,收不到錢,鄉政府的工資又要拖欠,大家又該罵自己了。
嚴所長一看推脫不掉,也不敢得罪高鄉長,說:“那好,我請你,再叫上化工原料廠的王魁廠長和冶金加工廠羅豐廠長,你好和他倆商量一下,我好將拖欠的稅收上來。”
“好,就這樣定。”高鄉長說。
說完,他看到了張副鄉長,又叫住了他說:“張鄉長,走,嚴所長做東。喝酒去呀!”
張副鄉長和高鄉長關係還是很不錯的,在整個東嶺鄉,他們還算是臭味相同,隻要沒有利益上大的分歧,兩人還是很談得來。
張副鄉長這會見叫他,就樂不可支地說:“嚴所長賞光,我能不奉陪。”
“嗬嗬,走!”
五人開了四輛轎車,高鄉長和張副鄉長坐的是高明德的專車,一輛2000型的桑塔納,嚴所長是私家車標誌,化工廠王廠長是奧迪,冶金加工廠的羅廠長是寶馬,車子一輛比一輛好,看出企業廠長的氣派。
高明德自己都搞不明白,為什麼人家私營企業都能掙錢,老板一個混的比一個好,自己鄉辦的企業咋就辦一個死一個呢!
心裏不舒服,車開的飛快。
既然是稅務所的嚴所長請客,當然不能在東嶺鄉請了,這裏都沒有什麼拿得出的酒店,他們寧願多跑一點時間,到城郊和東嶺鄉接壤的地接,哪裏有個三不管的地段,比較亂,但也比較開放,那地方最能吃出味道。
四輛車,五個人來到城郊的一個酒店,門臉不算太大,普普通通的樣子,但裏麵卻很深的,裏麵的裝修比外麵看上去要豪華許多,這裏是他們經常來的一個據點,很熟,酒店的老板娘年輕風騷,也就四十來歲,名曰李大姑娘,手掐腰說:“各位光臨,歡迎!歡迎!屋裏請。”
五個人來到二樓雅座。嚴所長點菜,忙活去了。
其他四個人攛火箭,一口悶,輸家一口一個,不一會兒,王廠長和羅廠長就喝了四個口杯。
高鄉長就說:“你倆是賭場失意,情場得意呀!”
張副鄉長就說:“他倆海量的幹活,這是賺咱倆的便宜呢!”
王廠長馬上接住活茬說:“老張,你可別占了便宜還賣乖呀!”
羅廠長也說:“老張是欺人太甚!”
高鄉長馬上臉紅起來說:“老王老羅。你倆別吵吵了,一會兒,叫老張一人給你找一個小姐,痛痛快快鬧個樂啊,這不就解了嗎?”
攛了一會兒火箭,王廠長和羅廠長輸了,菜就上來了。菜是八菜兩湯。油炸青蝦、紅燒豬蹄、燉排骨、燉雞、燉鵝、海蟄拉皮、燉紅毛鯉魚、鹵螃蟹,湯是四喜丸子湯、甲魚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