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下班的時候,心雨茶樓的杜老板也打來了電話,問夏文博晚上做什麼,要不過來喝茶。
夏文博想了想,說一會自己弄點菜,請杜軍毅喝酒。
杜軍毅大笑,說:“我發覺你當上局長真還給變了,過去都是蹭吃蹭喝的,現在要請客。”
“是的,趁著我還能請客,就請你們一次,晚上我把韓小軍和二虎子都叫上,到你那裏好好喝一場。”
杜軍毅答應了,說他已經盼了幾年,就等著夏文博請他一次。
一下班,夏文博去了超市,稀裏糊塗的買了一堆菜,然後去買了兩瓶老京城的五十六度的紅星二鍋頭,還買了一隻燒雞,幾個豬蹄子,賣燒雞的女售員很聰明,把一大堆湯水什麼的混在裏麵充數。對她的小技倆,夏文博都看明白了,但懶得和她計較,因為他覺得自己是男人,在某此時候,“男人”這兩個字就意味著吃虧。
他給韓小軍和二虎子都打了電話,這兩貨也覺得很稀奇,都沒有說,夏文博還主動請客了,大家說必須趕到。
到了茶樓,那個長腿妹子也在,今天還是挺漂亮,她一看到夏文博就準備過來收拾他一下,昨天掐她的事情顯然她還沒有忘記。
長腿妹子和夏文博僵持了一會,最後折中一下,說:“你叫個姐,我今天饒過你!”
這對夏文博來說他簡單了,他立即張口:“姐,秋子姐,你就饒了小的吧!以後我再也不敢掐你了。”
長腿妹子看著這貨的厚顏無恥,也隻好作罷。
她接過了夏文博手裏的菜,幫他到後廚請師父們收拾,夏文博就到了一個最後麵的包間,等著喝酒。
坐在這裏的時候,夏文博心裏莫名其妙的產生了孤單感,自己來到清流縣,也就這幾個朋友了,假如這次失利之後,不知道還能不能繼續喝他們談天說地,喝酒發泄了。
好在這樣的孤獨感時間並不長,杜軍毅和韓小軍,二虎子都來了,那些菜也被切片的切片,涼拌的涼拌,一起送了上來。
大家嘻嘻鬧鬧的,氣氛很快變得熱烈,這種場麵大家都習以為常,所以喝得都很自覺,沒多長時間,兩瓶白酒喝光了,長腿妹子送來了啤酒,他們接著喝,一會,桌麵上就有人倒下了。
夏文博記不得從什麼開始,自己的腳下就軟乎乎的,有人鑽到了桌子底下了,好像是韓小軍,他有這愛好,一喝醉了就喜歡往桌子底下鑽,誰都拉不出來,他喜歡待在那兒,在他看來,那裏是最安全的。
二虎子還行,自從到了公安係統,酒量比過去還猛了,而且精神狀態也好的離奇,今天總也喝不醉,他始終捏著自己的車鑰匙,不停的說:“不能喝了,不能喝了。我還得騎車。”
等確實沒人讓他了,他就舉著杯子衝人家喊:“咱哥兒們好久沒在一起聚了,來來來,喝!喝!喝!”
二虎子舌頭大的時候很有趣,除了瞅誰都象親人之外,他的語言還特豐富,他不停的跟人說:“夏文博啊,你是我的好哥兒們,我一直覺得你是一不錯的兄弟,從喝酒就看出來了,你能喝,真能喝,你太他媽的能喝了。說你能喝了,你還不喝?別給你臉不要臉,快喝!你不喝信不信我拿手銬銬你?喝不過你,我還打不過你?你不喝試試看?”
夏文博很不屑的說:“你現在有手銬了是不是很牛,你有本事用手銬把我脖子烤在茶幾上。”
這簡直都算是醉話了。
唯獨杜軍毅一點都沒有醉,他用幽深的眼光一直看著夏文博,他總覺得,今天夏文博心中一定藏著事情,他想一個即將奔赴戰場的士兵,在用酒麻痹自己,在和大家告別。
然後桌子掀了,也不知道是誰掀的,韓小軍在睡夢中抬起頭來,很生氣的問:“誰把我被子掀了?我冷!”
在這種場合下,夏文博自己都覺得,不喝醉是一件很恥辱的事,所以他也喝醉了,當他抱著燒雞準備吃的時候,發現被人啃了好幾口,更可惡的是,他嗎的,啃的很是惡心,東啃一口,西啃一口,哪兒啃的都不幹淨。
夏文博問:“二虎子,是不是你把燒雞啃了?”
二虎子開頭挺迷糊,猛地抬起頭,掏出了手銬,一個勁的問:“哪有雞,哪有雞,長什麼樣?奶奶的,抄家夥查房去。”
夏文博說是燒雞。
二虎子在徹底整明白是怎麼回事後,很氣餒的收起了手銬,說燒雞不歸他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