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大林又給尚春山發上了煙,然後才說:“尚局長,我有點事情想找你通融一下.......”
他唧唧嘎嘎的把事情給尚春山說了,尚春山臉上一點表情都沒有。
“尚局,你看這事?你也知道,我是一個懂規矩的人,絕不會讓你白費神。”
“哼,你真懂規矩啊,懂規矩還先找了夏文博?我告訴你,這人沒有想象的那麼好說話,碰釘子了吧。”
“哎,可不是嗎,我剛才本來想找你的,來了見你不在,剛好撞到他,就給他提了提。”
“嗬嗬,你就編吧,懶得揭穿你,說吧,你準備怎麼處理?”
張老板當然聽得懂這話,忙伸出了兩個手,在尚春山的眼前比劃了一下:“十!”
尚春山往靠椅上用力的靠靠,想了想說:“恐怕辦不成,我現在沒有分管那一塊了,所以審驗中心的人都要適當的表示一下,算了,你還是找夏文博去,畢竟他是主管這塊的。”
張老板一下露出了痛心疾首的表情,最後咬牙牙:“十五!在不能多了,再多我真的就沒油水了。”
“且,少給我來這套,我能不清楚你們的情況嗎,二十!成就成,不成你請便!”
尚春山說完,和那會夏文博的姿勢一樣,拿起了一份資料,也裝模作樣的看了起來,再也不說什麼話了。
辦公室裏頓時寂靜,這是一場心理戰爭,就看誰能沉的住氣。
當然,尚春山占盡了天時地利與人和,所以他是不會輸掉這場心理戰。
張老板苦著臉,唉聲歎氣的說話了:“哎呀,尚局長,你可真要了我的老命了,罷了,罷了,二十就二十吧,來,這是一張十萬的卡,你先拿著,事成還有十萬。”
“早這樣幹脆多好,非要弄得大家都不愉快,好了,這事包我身上,我現在就給你聯係。”
“好好,謝謝啊!”
尚春山拿起了桌上的電話,直接撥到了審驗中心汪主任那裏:“我尚春山,找汪主任。”
稍等了片刻,尚春山對著話頭說:“汪主任,我問下,那個元山張大林的年審什麼時候出來......扯,有那麼準確嗎?那麼大的場地,誰能保證開采規模已經到位了?我的意思是先給他辦了,讓他先幹著,後麵有什麼手續可以接著辦理嘛……”
可是,出乎尚春山意外的是,汪主任那麵推三阻四,並沒有答應,而且汪主任還搬出了夏文博作為擋箭牌,說剛剛夏文博才給他打了電話,說這個審驗他要親自簽字,沒有他的簽字,誰都不能辦理。
尚春山聽著,聽著,臉色就越來越差了,他幾乎是打聲的喊著:“汪智成,你不要用夏文博來說事,我就問一句,這事情你能不能辦?好,你不用解釋了!”
“嘭!”的一聲,尚春山掛斷了電話。
他鼻孔中噴著灼熱的粗氣,氣咻咻站在辦公桌前,豬腰子臉憋的通紅,在國土資源局裏竟然有人敢於不給自己的麵子,那個過去老老實實,本本分分的汪智成竟然也敢抗拒自己的指示,這還得了,老子.......
但想到了這裏,尚春山就想不下去了,不得不說,時過境遷,審驗中心已經不再是自己的地盤了,那裏有宇哥讓人頭大,讓人哭笑不得的夏文博,或許,汪主任的話說的是真的,這件事情主要的障礙就是夏文博!
想到夏文博,尚春山自己都感到有些無能為力了。
“尚局,你老消消氣,這個汪主任啊,就是難說話,哎,書呆子一個!”
尚春山長籲一口氣,搖搖頭說:“你錯了,其實汪主任還不算什麼,真正麻煩的是哪個夏文博,不瞞你說,我最近和他關係鬧得比較僵,可能金嶺石材廠的事情你也聽說過,所以這事情.......”
張老板一看尚春山要打退堂鼓,心裏急了:“尚局,不至於吧,你可是國土資源局額老局長了,難道被一個乳臭未幹的毛孩製服了,這不可能,不想尚局你的風格啊。”
他這裏一激將,讓尚春山的老臉有點掛不住了,臉色也沉了下來,他自己都有點嫌丟人,一個小小的夏文博就把自己難住了,這傳出去了,自己以後在國土資源局還怎麼混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