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文博嗬嗬的笑笑,誰說不是呢,公務員在現在這個時代,真的很尷尬,絕大部分的人還是要依靠每月的那點死工資,過的也緊巴巴的,看到生意人就眼紅,但你說放棄公務員職務吧,又舍不得,錢雖然不多,但旱澇保收,身份顯赫,走出去那氣質絕對和一般的生意人大不相同。
在矛盾中,很多人都是懷著一顆羨慕嫉妒恨的心情在看待那些生意人。
“夏局,這前麵有個礦,你要不要看看。”
“好啊,隨便看看!”
夏文博一打方向盤,拐上了小路。
“對了老段,這家手續沒什麼問題吧?”
老段忙說:“沒問題,這家剛剛審驗不久,勞動安全部門,還有我們局裏上月也才檢查過,沒一點問題。”
“恩,那就好,我們也不要打擾人家了,就自己看看。”
“這.......”
老段之所以帶夏文博到這些礦山來,也是有自己的想法的,一個自己介紹和引見夏文博給他們認識,這些礦主們們必然在心中感謝自己,在一個,他也想讓這些礦主們好好的款待一下夏文博,提前給夏文博打點打點,這樣新玬鄉礦山以後遇到什麼麻煩,也好處理一點。
可他沒想到夏文博卻不見礦主,自己不是白忙活了。
“夏局,我覺得還是見見好。”
“既然人家手續完善,我們不要影響人家正常工作,大概看看就可以了。”
“額,那好吧。”
老段也不敢和夏文博再多說什麼了。
一會,車就到了礦山,夏文博最近都嚇了一大跳,一路上都冷冷清清見不到人,這會卻到處是人,他們在礦區山野間各自忙碌著,每個人都提著一把鐵鎬,背著一個麻袋,礦山平台上到處堆放著男人和女人的大便。
空氣中漂浮著浮躁、渾濁的氣味。
夏文博鄒起眉頭:“這也太亂了吧?”
老段有點奇怪的看看夏文博:“夏局,礦山都是這樣啊,全國的礦都是這樣,我們這還好了,聽說其他省更亂,打架的,搶礦的,在礦山上死個人就象死一條狗一樣。女人當著男人小便。男人當著女人亂搞,礦山人的眼裏隻有錢。沒有別的。”
夏文博卻不這樣想:“不會吧,我前些天還去過金嶺石材礦,那裏感覺很正規,管理很好。”
“哎呀,夏局,你說的是周若菊那個婆娘吧?”
夏文博眼一瞪,露出一絲不快的表情。
老段也猛然想起夏文博幫著周若菊的事情,趕忙改口:“是周老板,她是個另類,她那樣的礦山管理,除了國營礦之外,估計也沒幾個。”
“可我覺得那樣的管理很好。”
“是,是,那是不錯。”老段暗呼僥幸,自己差點把周若菊認識夏文博的事情忘記了。
“我們過去看看吧?”
夏文博示意前麵一個工棚,幾個人走了過去。
棚子裏很暗,走進去,連桌子都沒有,有一大溜的床,床上堆著根本都看不出顏色的被子,床的旁邊放著一個很長的板凳,板凳上麵隔上一段,就放著一個油燈,夏文博想,按理說這兒應該有電才對,不然采礦的機器怎麼開啟,棚子是用竹板和帆布包裹著,沒有窗戶,空氣根本都無法流動。
“你們是誰?”一個聲音從床上傳過來。
夏文博他們嚇了一跳,因為他們剛才根本都沒有看到床上有人。
這會大家仔細一看,床上躺著一個骨瘦如柴的男人,他正用無神的眼光看著夏文博等人。
夏文博平複一下受驚的心情,說:“我們是國土所的,過來看看,你怎麼沒出去。”
“我今天拉肚子,沒出工。”
“那看過病了嗎?”
“不用看,餓一天不吃東西就好了,你們快出去吧,這裏味道不好,我一會又要拉了。”
不用他說,夏文博等人也都聞到這棚子的那股子惡心味道,但夏文博還想在了解一點情況。
“老鄉,你們這裏工作情況很差啊,怎麼不換個地方?”
“換哪都一樣,這還是好的,後山的黑溝銅礦那才叫差,裏麵還有護礦隊,那叫一個黑啊,動不動把人往死裏打,好多人幹到快拿錢的時候,就被他們趕走了,一分錢不給。”
夏文博聽得心中一悸,天啊,怎麼在新玬鄉還有這樣的礦存在,過去隻聽說礦山很苦,沒想到不僅是苦,而且還會有這樣沒有天理良心的事情,不行,自己一定要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