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離緒直視著他,不語,東離鑒從這點就察覺到,東離緒果然對奶娘的死不知情,顯然周貴妃所私自做的這一切,是為了她兒子呢。
“太子殿下,沒有證據的事您可不要亂說啊?誰都知道緒皇子與小王爺跟奶娘的情分深,當年奶娘是犯了錯,但已然得到緒皇子的原諒,並且安排人送奶娘出宮,這是宮裏人人皆知的。”王太史也站了出來,替東離緒說話。
東離鑒笑了笑;“我自然知道奶娘對小王爺跟緒王弟有恩,縱然不會做出下毒這種事,但當年的事,卻讓奶娘蒙冤,你們連下毒的事情都沒徹查呢。”
“誰都知道緒皇子是喝了奶娘送的參湯才中的毒,緒皇子寬宏大量念在奶娘有恩才不計較,那是證據確鑿的事,太子殿下又怎麼說是我們讓奶娘蒙冤呢?”王太史拂袖道。
東離鑒看著翰北王,頷首道;“父王,兒臣早已經查清了一年前緒王弟被下毒的案子,真正下毒之人並非是奶娘,而是前些日落水的那個宮女,秀璃,奶娘是端了秀璃準備好給緒王弟的參湯,所以當年的事是奶娘背了這罪名。”
東離緒蹙著眉,惑疑地看向了東離鑒。翰北王微微驚訝,但卻又沒有說話,許久,見殿下的議論聲太嘈雜,抬手製止後,才得已安靜了下來。
“太子,你是怎麼知道的?”
“因為小王爺周齊就是目睹了奶娘被殺的人。”
這下眾人更是詫異不已,王太史冷哼著,發話;“小王爺既然目睹了奶娘的死,為何從未有提起過這件事呢?太子殿下,這是不是不符合實情呢?”
烈如凜至始至終都如一個聽眾,看似漠不關心,但實則在參考。東離鑒雖是在替奶娘伸冤,也還東離緒被下毒的案子一件真相,但他知道,東離鑒真正的目的並不是幫東離緒。
“小王爺為何至今不敢說,我就不知道了,大概是因為小王爺常年被禁足的緣故吧,他一個被禁足的小孩,整天見不到人,能與誰說呢?”東離鑒微微笑著。
“禁足?”翰北王怔了番,周齊是周賢王的兒子,當初周貴妃接他進宮時一直都由周貴妃管教,而他這幾年確實很少見到周齊的身影,但從未聽說過什麼禁足的事,翰北王又問;“誰禁的足?”
東離鑒若無其事地瞟了沉著臉的東離緒一眼,並未回答,翰北王頓時明白了什麼,看向東離緒;“緒兒,周齊可是被你母妃禁足的?”
東離緒麵無表情地頷首;“稟父王,母妃確實是不讓齊表弟踏出宮門,但母妃也是為了齊表弟著想,齊表弟被接入宮中就被診斷為天生絕脈,活不過二十五歲。母妃擔心齊表弟的身體,才會禁足齊表弟。”
天生絕脈,那就是不治之症啊,東離鑒也是詫異,那天周貴妃說擔心他身體,看來是不假。
翰北王歎了口氣,有些神傷,周賢王已經不在世了,他唯一留下的孩子,竟然還活不過二十五歲。
“太子殿下,您是怎麼知道這事的?”文侯爺這一問,把事情拉回正軌,所有人也都想知道的樣子。
東離鑒緩緩道;“是前些日我想要見見小王爺,所以才請父王下了旨意召見小王爺,小王爺也是那日將事情告訴了我。”
翰北王點頭,難怪那天他會跑到書房來找自己,他還就奇怪了,想要見周齊還得需要他的口諭才行,原來是這事。
“父王,兒臣還有件事。”東離鑒繼續道;“宮宴那日,權王妃恰巧撞見小王爺在後山挖著埋在假山的東西,那瓶東西正是用來澆屍的,可以毀掉屍體原本的樣子。”
翰北王臉色一變,問;“是什麼?”
“斷心散。”
別說翰北王的臉色難堪,就連其他人的臉色都各異,斷心散是禁藥,私藏禁藥是會處以刑法,更何況是宮裏人。
“烈相國,周吏!”
“臣在!”
翰北王站起身,神情肅穆;“孤命你們,聯手徹查此事,但凡找到私藏禁藥的人,無論是誰,格殺勿論!”
“臣遵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