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瑤笑了笑,從容回答;“這可不是白白送,而是捐,錢財乃身外之物,生不帶來死不帶去,留下我祁家的龐大財產無人繼承,若是朝廷能用來捐獻給貧苦百姓或者難民,建私塾,開養老院,解百姓之憂,我老爹和我又何樂而不為?”
那幾個大臣驚訝的看著祁瑤,她竟能夠說出這番話,難怪她在南晉有著不錯的名聲。
“可王妃又怎知,南晉朝廷一定會這麼做呢?這天下都窺視著祁家龐大的財富,一旦擁有,那便富可強國啊,所說王妃嫁入了皇室,可到時候祁國公一走,可由不得王妃的決定了呢?”
祁瑤沉默了,那幾個大臣跟她說這些的用意,無非就是想讓她提防南晉皇室,甚至還不惜說出了天下人都窺視祁家的財產。難怪蕭權一出去他們這幾個人就過來跟自己敬酒,原來是想要挑撥她跟南晉皇室的關係啊。
她雖然是魯莽了點,做事說話有時候也帶沒腦子,但她可不笨!
“各位大人都是翰北人吧?”
“是啊?咱們都是翰北的臣子。”有人回答。
祁瑤點點頭,愜意地倒了杯酒,笑道;“既然各位大人都是翰北人,想必對南晉也不大了解,我雖是祁老爹的女兒,可我自打嫁入南晉皇室,就不曾受過任何委屈,太後和皇上都是明鑒之人,且他們為民為國,視天下百姓為親民,在南晉,無論是朝廷諸侯還是民間百姓,都是心連為一心,共同攜手打造和諧帝都。其實為什麼南晉國富民強呢?那是因為皇上太後還有王爺治理天下有功,受百姓尊敬愛戴,民同心協力則強,民強國則富,這可不是祁家名下那些龐大財產就能平衡的。”
如果說得祁家龐大財產就能富國的話,富的也隻是朝廷吧?如果朝廷連百姓都治理不好,讓民心散亂,百姓一旦鬧事,抗議造反,倒黴的不是百姓,而是朝廷啊,一國失了民心,別說想要國富民強了,等到國富民強那一天皇帝早就換人做了。
那幾個大臣被堵得啞口無言,想來他們心裏是明白現在翰北朝廷的狀況,而聽祁瑤說了南晉朝廷和南晉百姓同心後,他們多多少少心裏也是有了個底。
“權王妃說得好啊,身為女子懂得以百姓為先的治國之道,連孤都自愧不如啊。”翰北王和周貴妃不知什麼時候出現在他們身旁,那幾個大臣趕忙退到了一旁,而這時所有人的目光也都投向了這邊。
翰北王拿著酒杯讓人倒滿,走到祁瑤麵前,這翰北王竟然親自來給她敬酒,媽呀,她是不是有點受寵若驚了?
“王上,我也隻是按照百姓的意思所想罷了,治國什麼的,我還真不敢言論。”祁瑤尷了個尬。
“誒,孤覺得權王妃說的也並不無道理,自來治國之道本就以民為先,難得權王妃看得如此深切,孤可是聽聞,南晉冀州地裂,權王妃以民心齊力推翻了當地的惡官,是吧?”翰北王說著,還看了周貴妃一眼,周貴妃臉上雖帶著笑容,可卻不見得她是再笑。
祁瑤沒有回答,隻是擠著笑容。
“這杯酒,孤敬你。”
“不不不,還是晚輩來敬王上您吧。”祁瑤哪敢讓翰北王敬她啊,隻是翰北王並不依,伸手製止;“誒,孤敬你酒可是看在你對治國有幾分見解,所以孤才敬你,孤先幹了。”
翰北王說完,便把酒杯裏的酒全喝了,祁瑤仰頭飲盡,這杯酒一下肚,祁瑤的肚子就火辣辣的。
“權王妃可真是好酒量。”周貴妃笑意淡淡。
“貴妃娘娘過獎了。”什麼好酒量,她是真的不能再多喝了,見祁瑤的臉頰通紅,東離鑒又見蕭權不知道去哪了,怕等會兒她被人給灌醉,於是走了過來;“父王,兒臣在南晉數年,倒也是有不少見聞,不如兒臣與父王您一一道來吧。”
“好啊!孤也想知道你在南晉學到了什麼。”翰北王被東離鑒支開後,祁瑤鬆了口氣,就像送走了一隻會吃人的大老虎一樣得以解脫,不對,大老虎走了,可還有一隻母老虎……
周貴妃看著祁瑤,忽然伸出手拉住祁瑤的手,祁瑤身體緊繃著,冒著冷汗,這女人想幹嘛?
“權王妃還會在翰北待上一段日子吧?”她盈盈笑著,給人一種親近的錯覺。
“是的。”祁瑤從牙縫裏擠出兩個字。
“本宮發現你這姑娘還挺伶俐聰慧的,若是有空,可以到本宮宮裏坐坐。”
祁瑤笑容一僵,到她宮裏頭坐坐?這不是然後她往火坑裏跳嗎?見她沒回答,周貴妃湊到她身旁,緩緩道;“放心吧,本宮不會害你的,本宮隻是想找你聊聊,明日本宮會派人去文府接你。”
說完,她便鬆開了手,走回了她的位置。
找她聊聊?這周貴妃到底想要打什麼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