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當翻箱倒櫃也找不到一包衛生巾的時候,她的五髒六腑揪在一起,火車頭似的“嗚”地一聲,刹不住了。
她開始揉著頭發暴躁地慟哭。肩膀一抖一抖,臉頰掣動著,兩幅長長的眼淚瀑布不斷往下衝刷,轟隆隆的積鬱的火山終於爆發了,理智線一點一點崩潰。就因為找不到一包衛生巾。
他在樓下聽到她山洪似的哭聲,更恨了。狠狠摔了門就走。
南璟風從晚上等到早上,按捺不住了,給亦真打電話,一連打了五個才接。
“亦真?”南璟風喚了她兩聲,心翼翼地問:“你……你在哭嗎?”
亦真這才想起昨晚上的話,抹了把眼淚,冷靜下來,甕聲甕氣的:“對不起啊,我忘了,我沒事。”
“到底怎麼了?他又誤會你了?”
“他不是一直在誤會我嗎?”她局促地抹了把眼淚。
“你沒買上東西?”
“買上了。我想休息一會兒。”
“嗯。去吧。”
亦真沒想到南璟風會直接找到公司去,忍無可忍地一拳砸到夜燼絕臉上。“你怎麼能那麼對待亦真?”
夜燼絕抹了抹嘴角。“我怎麼她了?”意外的沒有還手,還穩當不可破地坐回他的辦公椅子上,陰不陰陽不陽的來了一句:“我該怎麼對他?像你一樣關注她的身心健康?上別人老婆很爽是嗎?”
侮辱像個炸彈,突兀地砸在臉上,南璟風一臉的不可置信。
“你腦子沒事吧。”南璟風呆滯著表情,“昨亦真回家去了,你不知道嗎?”
“她自己都承認了,昨和你一起過夜的。”夜燼絕一字一句地著,麵無表情,是原始草原上的野獸的那種生蠻凶狠。
“還是你覺得我看不出來你們昨有沒有事?”他刻骨地森笑著。
腦子裏的狀態一直是循環放映。液態的流動形的美,需要一點主動與控製。任何一個男人都會喜歡這樣的女人,像是專為自己而生的。
這念頭迫害的他自己都要信了。他甚至開始懷疑郵輪上的那一幕,她急劇的反常,是急於證明什麼嗎?擺脫嫌疑?
還是如夜景權所,當初他落到那個境地,全是亦真和夜阡陌聯手的陰謀?她把他當個傻子一樣玩弄於股掌?不然夜阡陌為什麼要幫她?她當初為什麼要不管不顧丟下她去非洲找另一個男人?
而且夜景權死的也很蹊蹺,夜阡陌堅定不移去找遺囑,而亦真是被夜阡陌從醫院帶回來的。一切簡直像是完美犯罪的脫殼。絲絲入扣,這確實是夜阡陌的手法。
南璟風首次知道百口莫辯的滋味,怒發衝冠嗎?人家以為是惱羞成怒。可是他應該怎樣做才不會給亦真惹麻煩?
兩個人大眼瞪眼。南璟風被他越看越糊塗,夜燼絕又問:“你們是不是在非洲的時候,就已經有事了?我沒錯吧?”
南璟風覺得這個人腦子壞掉了。
“你先冷靜冷靜好嗎?”南璟風直截簾道:“我們什麼都沒櫻在非洲的時候也一樣。你是瘋了嗎?為什麼要那麼懷疑一個那麼愛你的人?這樣真的很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