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夜燼絕嗔她一眼,伸手擒住她的細脖子。亦真撲著手喊癢癢,一壁往後躲。
“為什麼不去?怕人知道咱倆的關係?”他有點不大開心。
“這不是怕你爸給我難堪嗎。”她乖乖把頭一低。
“不會的。他那麼愛麵子。”夜燼絕笑。亦真卻笑不出來。
“你也覺得我給你家丟臉是不是?”
“怎麼會呢?”他想認真的表達,可又表達不出。
“算了。”亦真別開臉,忽而喪氣地道。
“不高興了?”他很緊張。
亦真搖搖頭。連宋菀都等到了,再不被承認,至少見光了。她不知道自己這算什麼,有時候她甚至質疑他們的婚姻是否存在。可心裏堵塞是一回事,她不願意讓他為難。
“準備吃飯吧。”亦真抿抿嘴。
這個月也不知怎麼回事,所有的事都擠在一堆,亂麻似的。先是夜阡陌訂婚,後是宋菀結婚,現在項以柔又冒出筍了。
亦真在花園裏畫畫。錢媽給她送了一杯薑撞奶,用青花瓷碗盛著,口感盈腴滑嫩,熱鬱鬱的舀了一調羹,奶香四溢。
亦真點頭笑:“謝謝錢阿姨。”
錢媽拿過邊上的凳子坐下,凝滯著來了一句:“項以柔要結婚了。”
手上一頓,亦真忙問:“嫁給誰?”
“還不就是那個張樺。”連錢媽也蹙眉,極力不讚成的態度。
“怎麼會?”亦真覺得項以柔已經不是受了刺激這麼簡單,她看待愛情完全是灰色的。
“怎麼不會?”錢媽生怕亦真不信服似的,“張芸跟我的。項先生問她,她想也沒想就答應了。換作以前,姓任的什麼都不會同意,估計也是後來項以柔對不起她,這次她投讚成票。”
“怎麼能這樣呢?”亦真往後一掙,憤憤不平:“項以柔怎麼能這麼糊塗?她嫁給張樺那個賊蟲,以後怎麼會有好日子過?”她倒還替人不平上了。
“沒人管的。”錢媽嗐氣著撇開頭,又試探摸索似的,將目光放在亦真身上,臉上帶有保留的神氣。
“怎麼了?”亦真心裏當即就是一沉。
“你這樣也不是個事。”錢媽進來一段時間,也大概洞悉了局勢。
即便夜景權不在言語上投以反對,但在神色上也毫無保留。
夜阡陌處於邊緣,和夜燼絕似親非親,似故非故。
皖音極盡下作,挑撥離間,輕事重報。
檸檬是“盆罐都有耳朵”,專一聽籬察壁。
嶽離也不是什麼好東西,指豬罵狗,恁誰都見不得好,嫉妒心甚強。
拋卻這倆人,上上下下沒一個好雌兒。可這些人領著夜家的薪水,又沒什麼大錯,亦真也不好拿她們怎麼樣。何況夜景權本來就抵製她。
“我也知道他對你好,其實為著董事長著想,也不能怪他。但你這樣成日跟他耗,也不是個事兒。被父母拆掉的多了去了,他到時候找別人結婚就是,你怎麼辦?”錢媽語重心長。
亦真把著手指頭,抿嘴:“其實,我倆領證了。怕董事長受刺激,沒敢。”
錢媽一聽,臉上神色緩了緩,“那這樣也算,受法律的保護。可是老這樣不,他老子隻當你們沒有結婚哩,以後見了家裏人不是要難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