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話如同在海底看陸上燈火。聽的項以柔笑了。她怎麼能領悟到她的痛苦？她幾乎是絕望了。
康城撫了撫項以柔的背，聲音如湃在溫水裏：“其實你真的可以考慮一下，我媽的也不全錯。這樣背離家庭，太莽撞了，也許沒有那麼糟糕呢。”
仿佛光撲滅在臉上。她不出話來了。
“那就明吧。”康母見項以柔不話，便起身離開。康城便跟隨著，送康母出門。
康城起先跟在康母身後，越想越是狐疑，追上一步問：“媽，那女孩兒跟您了什麼？”
康母看康城一眼，思了思：“雖然那女孩兒的話不可全信，但未必都是假的。康城，你找什麼女孩兒不行？這個項以柔，我看她謊話連篇的，雖她家室好，可她這樣家庭教育背景出來的，和我們不是一路人。”
康城沒大聽明白：“謊話連篇？她什麼慌了？”
“她混淆黑白。當初你一跟我她的家庭問題，我就疑心。今一試探，果然，她和她母親才是三上位。”
康母冷笑：“她母親三上位，這倒也沒什麼。偏偏她為了做清水芙蓉，要往別人身上抹黑。你，這樣心術不正的人，嚴格來是三觀有問題。你能和她過到一塊兒去？”
康城聽的抿唇：“那個女孩兒一定是故意的，我第一次見到她，她就主動來挑釁。”
“那個女孩兒再差也差不過她。至少人家言行比她有教養。氣質也比她強。”
康母倒是覺得亦真很機靈。至少她出的話，在自己的認知範圍內是沒有錯漏的。不似那個項以柔，拋一個話露一個柄。
這一下午，光是就開車就費了兩個時。亦真品嚐了各式各樣的點心。有糯米粉做的薄荷餡的方糕，四四方方，上麵的花紋圖樣很是精致；有澄粉豆沙餡的船形的點心；還有煎的兩麵金黃的搨餜和蟹殼黃。
可是點心種類太多，根本就吃不完，吃多了也容易膩。吃了幾塊，亦真悻悻把點心放回碟子裏，“我不行了。”
夜燼絕挑眉，把人捺住：“來吧來吧，你不是吵著鬧著要吃點心嗎？怎麼才吃了幾個就不行了？這哪夠呀，來來來，繼續給我往死裏吃。”
亦真聽得嘴角一抽，聽聽，這的是人話嗎？起身就要溜，被夜燼絕一個大步上前揪住，笑的賤賤的：“仔仔這是要上哪去啊？別走呀，這吃了連四分之一都沒有呢，來來來，繼續吃繼續吃，不吃完了不許走。”
亦真斜他一眼：“我吃飽了。”
他的笑容有些報複意味：“吃飽了哪兒夠呀，得吃完了才校”
亦真眨巴眨巴眼睛：“我們可以下回再來吃。”
夜少爺板著臉：“不行，我就隻陪你來這兒一次，這麼遠，你還想下次再來？”
一碗蓮蓉餡的雨花石湯圓被放在跟前，夜燼絕挑眉：“吃吧吃吧，我非讓你吃的以後再也不想來了。”
亦真斜了斜這人，又看看碗裏的湯圓，賣相極好，這是四色麵團疊在一起，搓成雨花石形狀的。一看就很好吃。
於是亦真乖乖把這一碗吃完了，摸摸肚子，把碗一推，耍寶：“咕嚕咕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