給亦真打電話,連打了幾個都沒有接。他靠在床上悶悶笑了笑,這丫頭是在跟他鬧性嗎?孩子也是可憐,本來喜氣盈盈的一,忽然就烏煙瘴氣的。
檸檬猶豫了相當久,她也不知道自己在幹嘛。遊魂似的遊來蕩去,架勢倒仿佛是在等人。
她仿佛有做不完的事,一會兒擦擦花瓶,一會兒理理書架,一會兒又不厭其煩地清理地毯。像夏威夷傳裏晝伏夜出的棉內胡尼黑人,充滿了神秘性。
延續著這神秘性,她斷斷續續忙活到了夜景權回臥室。然後,身後的神秘之門忽然洞開,然後夜燼絕就溜溜湫湫冒了出來。
這是什麼情況?檸檬瞧得好笑。他指了指樓下。檸檬沒明白他是什麼意思,輕輕悄悄走過去,他身上的氣息可真是好聞,木質調的氣息。
“我,我爸睡了嗎?”
檸檬整個人都遲鈍了起來,魘魘點零頭,問:“您這是要去哪兒?”
他的眼睛亮亮的,一臉孩子的稚氣,又指了指樓下:“你給我探探路去,別讓人發現了。”檸檬點頭照做。
確定沒有路障,這人就鬼鬼祟祟去了後院。檸檬還不清楚夜燼絕這是要幹什麼,跟到院子裏一看。隻見他飛快扒上牆,一個翻身,沒了。
(?˙ー˙?)
亦真一覺睡到黑,被餓醒的,豆芽嚕嚕睡在手邊,暖的火爐似的。
打開手機看了看時間,十點鍾了。感覺有些冷。亦真木膚膚裹著毯子,又在沙發上發了好一會兒呆,兩隻烏炯炯的大眼睛在黑暗裏一閃一閃的。拿起水杯咕嘟幾口涼水,又躺回沙發上不動了。
睡了這麼久居然還能睡著。亦真悶悶笑了一聲,才悶出點睡意,門忽然窸窸窣窣響了起來,聽著像是有什麼人在開門。
難道是賊?亦真嚇了一跳,摸打滾爬去了廚房,抄起捕,就躲在了門後。
夜燼絕開門開燈,客廳裏空空如也,豆芽在沙發上嚕嚕睡著,毯子上還積著餘溫。
人呢?
兩個臥室裏都沒有人,難道是出去了?
亦真正想著好猖狂的賊,還敢開燈偷東西。看著一個人影逼近,也不管三七二十一,揮刀衝上去,劈頭就砍。
夜燼絕被她這悍然的架勢唬了一跳,往後快速一掣,下意識掙過她的手腕,捕“咣當”落地。他還沒進行下一步動作,這遲鈍的人兒已率先一頭栽進他胳膊與腰間的夾縫裏,把自己給卡住了,還“哎呦哎呦”叫喚個不停。
夜燼絕側頭看了看,這不是亦真嗎?掌不住笑,麵露誇張:“你沒事兒吧?這不是個傻子嗎?”
亦真抬頭看看他:“你怎麼回來了?我還以為是賊呢。”
“你見哪個賊還光明正大開燈偷東西啊。”他鬆開手:“怎麼給你打電話也不接?”
亦真都不好意思自己睡了一下午,睜眼就是黑。夜燼絕彎腰,笑:“是你的肚子在咕嚕咕嚕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