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道那些百草枯患者最後都是怎麼死的嗎?或是插著氣管插管,或是帶著呼吸機,或是全身上下掛著各種各樣的管子,他們之中有百分之九十都是後悔的。”
醫生搖搖頭:“有人在紙上寫‘我想活,我後悔了!’;有人拽著醫生的手,拽出血印,一直喊‘救救我!’;還有的抱著自己的親人,直到呼吸停止。”
項以柔聽了,頭頂一記悶雷,手緊咬著醫生的袖子:“醫生,我媽隻是想嚇嚇我爸……她並沒有喝多少劑量啊!”
“你別著急。”醫生安慰:“喝的量少,及時洗胃,還有希望。如果經濟條件允許,肺移植也許還有機會。”
錢媽和張芸站在一邊,看了看醫生的神色,覺得應該是虛驚一場。錢媽才不相信任梔雨會真的搭上自己的命,不過是近乎於宗教瘋狂行為的一種儀式,那百草枯的瓶子裏裝的不定是水呢。
原來,打項以柔回家,任梔雨便一的健旺起來,全然沒有急痛壅塞的風致了。
這一,任梔雨又重整了旗鼓,按時去公司蹲點,然後撞破了奸情。
具體大概錢媽不甚清楚,方才的電話是趁亂給亦真打的。隻是現下才忽然反應過來,難道任梔雨是每隨身攜帶百草枯的?這明顯是有預謀性的,越想越覺得這是個陰謀。
失蹤許久的項舟終於出現了,卻也是在輿論的驅使下。一月前,任梔雨害他聲名掃地。現今被她這近乎荒誕戲劇式的一鬧,道德的標簽就落在他頭上了,是因為他對家庭的不忠,才將這可憐的女人逼向了絕路。所以,項舟不得不頂著輿論的壓力來對一個生命負責。
項以柔從醫生那裏打聽到,任梔雨的血液裏沒有采集到百草枯的濃度。血色素沒有下降,胸部CT沒有病理性改變,血氣分析及血象數據以及心電圖的心率顯示均沒有異常,口腔內也沒有被燒灼的痕跡。很明顯,任梔雨並沒有吞食百草枯。
項以柔這才明白過來,打著家庭和睦的由頭買通了這人,延緩任梔雨的住院時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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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晚上,亦真也沒有再接到錢媽的電話。夜燼絕在一邊打擊她:“你以為誰都和你一樣傻啊。八成是苦肉計,不進則退,虛情假意上這幾,她就要朝著下一步進階了。”
亦真點點頭:“我現在也這麼覺得。任梔雨不會是這麼意氣的人。”
夜燼絕向著她瞥了兩瞥,大聲氣:“所以你還在那裏發什麼呆?還不趕緊睡?明你不用上班嗎?”
亦真乜夜燼絕一眼:“也不知道柏哥兒現在怎麼樣了。”
“應該沒什麼事。要是真的境況不好,錢媽肯定會知會你一聲的,現在你那後媽正蓄勢待發呢,應該顧不上柏哥兒吧。”
夜燼絕一麵答著,一麵斜著亦真:“所以你就不要再管別饒閑事了,早睡早起好好養生,比啥都重要。阿姨。”
“知道了叔叔。”亦真剜夜燼絕一眼。廚房裏還煮著紅豆粥,馥鬱的香味從廚房飄到客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