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孩子就得硬氣一點,風一吹就蠕蠕囉囉抖,巴不得自己變成風箏飛的遠遠的。直娘賊。”他。
後來夜燼絕又想出了個快招兒,從家裏拿了些巧克力,讓柏哥兒拿到學校去送人,尤其是那些和朱壯壯關係不大合的。亦真看著那一個個金色的方圓巧克力,就跟碎金子碎銀子似的從指甲縫裏氣出來,心疼壞了。
“你賠我。”她把住他的胳膊。
“我賠你。”夜燼絕覷她一眼,一大盒巧克力就這麼不見底了。
吃過早飯,夜燼絕開車送柏哥兒去學校。這一又是陰陰的,樹在風裏抖了一路,凍雲垂垂,整個空都是凝重的逼視的角度。這樣低迷,亦真心裏忽然有點悵忽。
梅林喬沒想到像柏哥有對這樣俊俏的父母,她忙的直把人領進屋,這一忙,竟忙的花枝招展起來。
梅林喬長了張圓中見方的臉,臉上的輪廓介於兩者之間。她的態度依然是笑欣欣的,捧了茶水:“項先生——”
“我姓夜。”夜燼絕不耐煩的打斷。
梅林喬一臉駭異,夜燼絕又剪斷了她的話:“我不介意把族譜翻出來給你過目,不過喬姐又不是查戶口的,我想沒有那個必要。”梅林喬也不好意思問了。
亦真開口:“我們今過來,就是想問問喬姐,這件事你是怎樣解決的?如果是單純的道歉,那我們不接受,道歉有用的話,還要警察做什麼?醫院的鑒定證明就在這兒,如果學校不能給我們一個滿意的答複,那我們將采取法律手段,反正我們有的是錢。檔案袋裏添上這一筆黑畫,人生的汙點可就被放大了。當然,除了學校,你也是有責任的。別在Nantine,讓你在江宇混不下去都綽綽有餘。你做了什麼,了什麼,咱們彼此心裏都有數。”著,也是笑欣欣的,遞上了名片。
梅林喬聽得好一大怔,一看名片,頓時懵了。方才她隻顧著欣賞這位夜先生,沒顧上看這個女的,怎麼瞧著溫文爾雅的,起話來一刀一刀直砍血呢?
梅林喬又惶又惑:“您既然不缺錢,為什麼不讓孩子融入貴族生活呢?”
“我就樂意,怎麼了?”夜燼絕一撣眼,梅林喬不敢再話了。
為了搪塞錢媽,梅林喬能做的工作也就是通知家長,結果這些家長一個個傲氣的很,眼睛都是長在靈蓋上的——“我家孩子那麼聰明優秀,怎麼會做這樣的事?”基本都是這樣的回答。
梅林喬別過臉,問亦真:“那,你們希望這事怎樣解決呢?”
亦真將協議攤在桌上:“這是醫療費用,外加精神損失費,十萬。”
這不是坑人嗎?梅林喬聽得一怔,亦真又笑欣欣的:“這是總數。孩子的家長要負責任,學校也要負責任。在你們學校出了這樣的事,官司一鬧出去,名聲損失的不止這點錢吧。而且,你做了什麼,咱們彼此間心裏都有數,旁的我不管,總之我們要這個數。”
這十萬塊當然是要多了,不過旨在刁難梅林喬,學校不肯多買賬,那她隻能折了胳膊往袖裏藏——這還是比較聰明的做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