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媽這頭才出了門,忽然想起來問:“柏哥兒,方才老師給你父母打電話,是給誰打電話了?”
柏哥兒道:“是哥哥姐姐。”
“他們怎麼回答的?”
柏哥兒便把前因後果同錢媽講明了,錢媽聽了,嗐聲:“你這兩人也真是的,年輕性子烈,經不得,八成給那老師得罪了。”可又仔細一想,自己剛剛不是也把梅林喬給得罪了嗎?這老師嘴甜心苦,仗著那些孩子的父母不敢和她撕破臉,話也是綿裏藏針。
錢媽思了思,拉上柏哥的手往另一頭走:“還沒去過姐姐那裏吧?錢媽帶你去看看。”
錢媽來時亦真還在補作業,柏哥兒聞到一陣馥鬱的香味兒,撮著鼻尖吸了吸。
“您怎麼來了?”亦真忙上前,看了眼柏哥兒:“他這是怎麼了?”
一這個錢媽就氣不打一處來,正欲埋怨,亦真忙拉著兩人坐下:“您想喝什麼?”
錢媽笑:“我們這些老婆子,在這些人家也是稍微長了些見識,咖啡也喝的了,我看就一杯意式咖啡吧,太太請客常用那個。”
亦真笑:“柏哥呢?柏哥想喝什麼?”
柏哥囁嚅兩下,頭一低,又不好意思話了,錢媽笑:“摩卡,卡布奇諾或者熱巧克力都行,他愛喝那個。”
亦真笑著應了,催著梁熙做了一道榛仁鬆露方塊蛋糕,一層焦糖打頂,第二層是乳酪芝士,第三層是綿軟的蛋糕,最後一層是幹果榛仁,口感豐富細膩,也是店裏剛推出的。
蛋糕上來,柏哥兒默默吃著蛋糕,不發一言。錢媽就將今的事同亦真了。
亦真攢眉:“上次那事我還夜燼絕呢,他這人也是聽不得別人,竟就把那老師給得罪了。”
“也怨不得他。”錢媽呷一口咖啡:“我今還跟她好一下歹一下辯駁了,一個病家雀還敢惹我一個老烏鴉。”
梁熙忙完手裏的實習月報,便上來同錢媽打招呼,三人正笑著,亦真驚呼:“我怎麼瞧著,柏哥的頭上像是破了呢?”
經亦真這一提醒,錢媽才注意到,柏哥兒的後腦上紅暗暗的,混在頭發裏,一撥拉,頭發都被血浸濕了。
“還是孩子間的打鬧,頭都破了!”錢媽打柏哥兒一下:“你這孩子!怎麼疼也不知道吱喚一聲!”
亦真安慰著錢媽,陪同著一起去了醫院。柏哥兒的頭上縫了三針,醫生是被尖銳物劃贍。剃頭發的時候還發現,除了這道傷口,還有一些不是很嚴重的無章法的刮痕。
亦真詫異:“柏哥兒不是頭撞在凳子腿上了嗎?怎麼會劃出這樣的傷口呢?”
錢媽逼問柏哥兒,柏哥兒隻是藥被吉楠扔了引發的矛盾,其它一律一言不發,氣的錢媽直打手心:“你這孩子,囊聲囊氣的,以後怎麼行!”
柏哥兒心知錢媽在這事上做不了主,學校也不可能換老師,索性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不然以後的日子更難過。於是緘口不言。
亦真心裏已經有了個大概,隻是沒有告訴錢媽,錢媽知道了還不得氣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