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愛塗那些花裏胡哨的東西。”亦真摣開手,放在太陽窩裏,金澄澄的光輝映在手上,艾莎玫瑰一樣的粉芯色,少了蒼白的色澤。
“我也不喜歡那些花裏胡哨的東西。”夜燼絕把手搭在亦真的手上,纖長的指疊在她的指間,靜止的,仿佛是一瞬間的光輝,抵達了永生。
一個有些美麗而又有些蒼涼的手勢。他也意識到了這一點,兩人不約而同把手調轉過來,十指扣在一起。
亦真側頭看他,一雙濃黑的長眼睛,笑眼像蕩蕩無極的湖心,一下一下泛著漣漪。翠色的樹影深深駐在裏麵,揉碎了太陽光,深深的沉了下去。
“你幹嘛老盯著我看?”夜燼絕憋著笑:“垂涎本少爺的美色?看一次五毛。”亦真斜他一眼,調整了一下臉的角度,媚眼如絲:“少爺,你覺得丹鳳眼迷人還是桃花眼迷人?”
夜燼絕沒有理會她的勾引,憋著笑:“我覺得鬥雞眼迷人,來來來,你快扮一個我瞧瞧。”亦真在他胳膊上掐了一下:“你丫以後再敢偷偷跑了,我就給你鎖外邊兒,不許回來了。”
夜燼絕吃痛,委屈巴巴:“不回來就不回來,反正我不回來,一會兒你就賤巴巴地來了。”
亦真嫌棄地撣他一眼,把手上的皮筋卸下來,套在他手腕上,警告:“不許摘下來,不然我非給你頭打掉了。”
“為什麼呀。”
她心花怒放:“帶上我的皮筋,你就是我的人啦。”
“……”
夜少爺扯扯手腕上的皮筋,一臉嫌棄:“那你弄個好看的皮筋呀,這果果木木的啥呀,醜八怪,我才不要。”
亦真偷笑:“乖,先帶著,哪我再給你換。”
“哪是哪一?”他蠍蠍螫螫地開始咕噥:“不公平。男生套女生就要用戒指,女生套男生一個皮筋就夠了。我們男孩子好廉價。”
亦真沒理他,哼著調,去客廳倒水喝。忽然察覺出來不對勁:怎麼梁熙不給她打電話呢?都這個點了。
給梁熙連打了兩個電話,到第三個才接。梁熙在那頭打了個哈欠:“嗯?今好早呀。”
亦真在那頭笑:“早個屁啊,大姐你看看時間呀,都九點了。”
“啊?”梁熙看了眼時間:“唉,昨晚上一不心又睡晚了。”
“嗯?”亦真笑:“你又追劇啦。”
“那倒沒有,昨兒晚上我的心中忽然情緒翻湧,和我家墨墨從詩詞歌賦談到人生理想,又從人生理想談到生命哲學……”
亦真翻了個白眼,打斷:“人話。”
梁熙長歎:“你看啊,電視裏的故事都是騙饒。其實一直陪著大雄的不是靜香,而是哆啦A夢;陪著柯南的不是蘭,而是灰原哀……有一個我們愛又愛我們的人能陪在身邊,多麼幸運啊。”
“可不是嘛。”亦真不由潸然,梁熙:“我先去洗把臉。”便把電話給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