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過這幾的試探,亦真已大致清楚錢媽的意圖,項舟想讓她給他養兒子?沒門兒。自己家那兩個容不下項柏哥,這時候倒想起她的存在了,當她是扶弟魔嗎?不免生氣又寒心。
錢媽見亦真不吭聲,便對亦真:“我又不是孩子的親奶奶,肯定沒個謀求的心思。好歹父女一場,又是行善積德的事,先生也希望你幫忙照看照看柏哥兒,不到萬不得已,先生也不會麻煩你。”
亦真別過眼,輕飄飄地笑了聲:“錢阿姨,既然你是個中立人,我倒要和您好好叨登叨登,我曾有很多萬不得已的時候,我不去麻煩他,他倒好意思來麻煩我了,您評評理。”
錢媽笑:“你這孩子,這話可就是你見外了,哪有當爸的跟孩子見外的?還談什麼麻煩不麻煩?不過是想著你幫忙照看一段時間——”
亦真一口回絕:“項柏哥的身份我也知道,梁熙不是外人,我就挑明直了,他沒養過我,和我關係最遠,明知道我過的不好還打這主意,我憑什麼幫他養兒子?到時候把這包袱往我身上一丟,養不起了想脫手,別人又罵我冷血無情。人都是賤皮子,不續費續好就變本加厲的恨上了,請神容易送神難。我可擔不起這好人。”
“你這孩子,怎麼會這麼想呢?”錢媽笑拍亦真一下:“父母給了你生命,這就是一輩子的恩情——”
“我要有選擇出生的權利,他根本不配做我的父親。”亦真惱起來:“讓一個被拋棄的生命來到這世界上,根本就是不負責的體現,他給過我什麼?恩情?我看是冤情吧。”
錢媽聽得一怔,歎:“可見是先生傷了你的心了,第一次做父母,誰又能做好的?先生在錢上麵並沒有虧待過你,你也是個水晶心玻璃肝的孩子。怎麼就沒疑心過是那姓任的把錢吞了?”
亦真一怔:“不可能,那明明是項舟的副卡。”
“你爸爸也是對你有愧,被那姓任的迷了心竅,想著女人家會打理這些,才交給那姓任的,先生現在和那女人這樣不和,還不是沒看清楚?又不是神仙,哪能分心岔神想這麼多。要不是我發現的早,柏哥兒不定怎麼被她折磨呢。”
見亦真不話,錢媽又:“上一輩的恩怨,下一輩的又有什麼錯?柏哥兒的事別人沒資格,你是從那家裏出來的,你是最能感同身受的。讓你看著,主要是怕給柏哥兒委屈了,經濟上不用你掏一分錢,這孩子生下來就有癲癇,是知冷知熱的好孩子,誰對他好,他記誰一輩子呢。”
亦真一怔:“這麼的孩子,怎麼會得這種病?不治療嗎?”
錢媽嗐了一聲:“我也不誆你,因為這病,先生原先是不打算要這孩子的,是這孩子媽死了,現在先生又沒有兒子,這才抱回來的。等先生哪有了兒子,不定怎麼樣呢。至於這病,國內沒法治,與其費那錢和心思,再生個兒子不是更劃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