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燼絕掃了掃四周:“那我呢?”
亦真在廚房裏笑了幾聲:“你?你餓著唄。”
亦真將牛肉冷水下鍋,一回頭,夜燼絕正靠在門上冷眼覷著她。半斜著長身,懶懶的,他有雙涼薄的眸子,釅釅的不見底,一看就很不好惹的類型。
亦真笑:“逗你玩兒呢,再等會兒啊。”
燉好牛肉,夜燼絕上來幫忙切肉。亦真炒好料加入牛肉原湯,牛肉混著調料一起悶汁,等細麵煮開,加上切半的鹵蛋,兩晚熱騰騰的紅燒牛肉麵就做好了。
麵才端上桌,豆芽就喵喵跑來討蛋黃吃,亦真不給,豆芽壯著膽子向夜燼絕要,夜少爺不帶猶豫就給了。
晚飯後,夜少爺照常去洗碗,一麵洗一麵納悶:明明一開始是亦真洗碗,後來怕她辛苦,他偶爾幫忙洗那麼一兩次,後來是兩人輪班,什麼時候變成他一個饒事了?怎麼現在一吃完飯,他自己就賤巴巴卷起袖子跑進廚房洗碗了?越想越不對勁。一晚上都在懷疑人生,怎麼想都覺得自己淪喪了。
翌日。
項舟照常起床,洗了臉剃胡子,胡須刀是嶄新的。項以柔靠在門邊,笑微微的:“好用嗎爸爸?”
項舟笑著看了看手裏的胡須刀:“是以柔買的啊,很好用,謝謝。”
項以柔抱著項舟的胳膊,撒嬌:“爸爸,你好久沒有給媽媽準備驚喜了。”
項舟一麵笑一麵別開眼去:“都老夫老妻了,還什麼驚喜不驚喜的。”
“誰不需要驚喜了。”項以柔歪著腦袋:“所謂驚喜,並不在於驚喜本身,有在意才會有心意,婚姻裏也是需要形式的。”著挑了挑眼,見項舟不話,項以柔忙湊到另一邊去:“爸爸要是不好意思,或者不知道送什麼,我可以幫您給媽媽準備。您不會連媽媽的生日都忘了吧?”
項舟確實是忘了。也是被項以柔這一提醒才想起來,任梔雨的生日確實到了,就在這周五。經這一提醒,連帶著許多微的細枝末節也都浮現了出來。
項舟不由有些感慨:原來這樣重要的一,就在許多不經意的日子裏,被不經意的遺忘了。
項以柔緊趕著問:“爸爸,你會回來陪媽媽過生日的,對嗎?”
項舟回過神來,答應道:“如果沒有特別重要的事,我會回來給你媽媽過生日的。”
正著,錢媽探頭探腦過來了,項以柔一見錢媽,便拉長了臉:“錢媽,大早上您不在廚房忙著,跑上來幹嘛?”
錢媽也不搭腔,隻是看了眼項舟:“先生,您跟我來一下。”
項以柔聽著不對,冷笑:“一個老媽子,不盡自己的本分,成挑幺挑六,鹹嘴淡舌的,還吃著海椒排場女主人。現在愈發上臉了,張口就開始使喚人了,成吹著喇叭找買賣,沒事找事。”
錢媽冷笑著剔了項以柔一眼:“姐,跟先生彙報工作是我的本職,先生都沒什麼,您倒站在一邊搶白幾句,我倒要問上您一句,究竟是誰吹著喇叭找買賣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