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梔雨接過鑒定書掃了眼,一見錢媽,眼內迸火,屈下膝蓋看了眼柏哥的胳膊,滿眼憤岔不平:“柏哥,告訴幹媽,是哪個黑心窩子的給你弄成這樣的?幹媽給你出氣!”
柏哥隻是搖頭。一名警察掣開任梔雨的手。任梔雨冷笑著看向錢媽:“錢媽,你帶柏哥去醫院,我很感謝你,可你不能拿著和尚當禿子打啊!這家裏上上下下,除了我難道就盡是死人了嗎?打不到魚打怪堰嘎簍?怎麼別人都是瞎子,就你看見了?保不齊是怕被我發現了,這才鬧演一出張驢兒告狀呢!往無辜的人身上扣屎盆子,趕緊給你自己撇幹淨了!”
開門的張芸一聽,立馬附和:“太太怎麼對柏哥兒的,我都是看在眼裏的!先不那些衣服玩具了,就柏哥兒治療的那些藥,都是國外進口的!那錢花的淌海水似的!太太犯得著做這樣的惡事?錢媽,你就別裝了,索性全招了吧!!”
錢媽一聽,眼淚都嗆上來了,指著任梔雨和張芸:“兩個黑心的娼婦!孩子都跟我承認了,你們反倒咬起我了!”
任梔雨叉起腰:“柏哥跟你承認了?柏哥跟警察同誌承認了嗎?瞎掰亂造也能算證據了?我讀書少,你別給我當傻子似的糊弄!”
兩人你一言我一句,警察也不好下判定,先讓兩邊噤了聲。幾名警員跟著張芸上樓調查。柏哥兒的房間在三樓,向陽,色色都是高檔的象牙白家具,櫃子裏的衣服是專門定製的,玩具也是國外進口的玩具,隻是房間不像有人住過的樣子。
張芸笑釋:“這是柏哥兒要回來,太太費了心思重新裝修的,剛裝修過的房子不宜住人,柏哥兒身體又孱弱,暫時跟錢媽住一塊兒呢。那老東西,八成想把孩子屈打成招,從柏哥兒身上榨油水,養她鄉下的孫子呢。”
另一名警員將柏哥兒帶進書房裏,問:“是不是任梔雨拿煙頭燙的你?”柏哥搖了搖頭:“不是。”
警察一詫異,又問:“是不是錢媽拿煙頭燙的你?”
柏哥仍是搖頭:“不是。”不等警察問,便一口咬定:“是張芸,她趁著幹媽不在,拿煙頭摁我胳膊上的。”
門一開,錢媽還和任梔雨駁個沒完。正欲再鬧到警察麵前討理,張芸竟被扣上銬子帶下樓了,任梔雨唬的一展眼,還沒弄清楚怎麼回事,張芸就被帶走了。
項以柔已聽了半晌動靜,生怕再做了任梔雨的出氣筒,故等動靜了才下樓問:“剛剛那是怎麼了?”
任梔雨趿拉著拖鞋,腰杆兒也挺直了,怒威威定著眼,見項以柔出來了,冷聲:“這兒沒你的事,先帶柏哥兒去樓上的房間睡吧,以後不必住在下頭了。”
項以柔覺得莫名其妙,白了一眼柏哥,奚落似的施令:“傻站著做什麼?跟我上來。”柏哥抬頭看了眼錢媽,錢媽拍拍他的手:“好孩子,跟你項姐姐上去,不用擔心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