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熙出現在門口,一怔:“王佟?你怎麼來了?”
當然是蔣茜茜讓他來的。亦真繞過梁熙,奪命似的跑了出去。
晚上夜少爺自然沒有接到人。電話打一個掛一個,十分茫然。
“她怎麼了?”夜燼絕問梁熙,梁熙搖了搖頭。
想找一個人總能找得到。不出半小時他就找到了她,孤孤單單的小背影駐坐在小荷塘邊上。起初漠然,心裏堵得慌,漸漸覺察到眼淚的需要,於是眼淚來了,莫名其妙的抽噎起來,哭給自己看。
“你怎麼了?”夜燼絕悄咪咪走上來,嚇了一跳。
說不上來是害怕還是難受。亦真胡亂抹了把臉,憤憤:“你哪兒冒出來的!”
“喲,這誰欺負我家傻妞了。”夜燼絕扳過她的臉,輕笑:“小丫頭怎麼想的,怎麼還背著我偷偷哭呢?”
荷塘邊蚊子多,胳膊上被咬的紅成一片,夜燼絕把衣服脫下來蓋在亦真的身上,伸手揩幹她的眼淚。
“你不說我可就自己查了。”
靠在他懷裏,亦真囁嚅幾下嘴唇:“就是想我媽了。”這話他向來不疑。
亦真不想讓夜燼絕知道王佟的存在,總之是莫名其妙的恥辱。似乎提一下那個名字就會誕出瓜葛,顯得他具備了離間他們感情的資格,他不配!
“想你媽也不帶這麼想的啊,不知道的還以為你要投胎做水鬼呢。”夜燼絕彎腰,又是抱娃娃似的抱了起來,心疼極了:“多想想好的,這不還有我呢,是不是?”
“你以後會不會不要我。”
“傻丫頭,我永遠都是你的。”夜燼絕笑,靠上來吻她。
翌日醒來,他還牢牢抱著她。亦真吧唧在他臉上親了一大口,壞心情一掃而光。
“你今天好好在家休息,有事給我打電話。”
夜燼絕靠在沙發上查閱crystal發來的行程,本想好好在家陪她,奈何實在走不開。
亦真正盛著桂花糖粥,差點燙到手。公寓樓旁的樟樹長出了蝸牛觸角般的嫩枝,上麵的新葉上還飽凝著露珠。
“crystal說這次廣告的服裝由襲式旗袍的第四代傳人陳邇負責,製版就在這幾天,我想去看看。”
盡管梁熙說王佟沒有出現。她還說王佟昨天是一臉頹喪離開的,應是死心了。但亦真不信,以前他也偶爾受傷,頂多半個月,就又會卷土重來。
窗台上含羞草的葉子又張開了,亦真每日小心翼翼的澆水,生怕再給養死了。偏偏這草成精了似的,她都這麼殷勤了,這草就是不和她玩兒,夜燼絕一碰,它立馬就害羞了。
亦真氣的動手打含羞草的葉子,表示以後再也不會給它澆水了。
閑暇時亦真偷偷溜到後台,裏麵擠滿了大批工作人員,滿頭大汗的將一排排檢查無誤的服裝掛上衣架,還要編號。偶爾碰見幾個藝人,跟電視上也完全不是一回事,亦真很快就沒了興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