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上景色各異,甚至有情侶挑戰海底接吻這樣高難度的浪漫。她在下海前了解過海底解決三急的事宜,連水都沒敢多喝,總覺得有點惡心。
有種將近半米寬的魚引起了亦真的注意,從側麵看,是撅嘴的輪廓。夜燼絕又暴露了土匪本性,一路上樂此不疲地追著魚欺負,見到大海蚌就伸手進去掏珍珠,也不怕手臂被卡在裏頭。
亦真跟著夜燼絕,一路心驚膽戰。這貨的膽兒不是一般的肥,連鯊魚都欺負,挺大一隻,本來在懶洋洋的睡覺,估計是有起床氣,被他弄醒後發起了攻擊,被一拳砸在鼻子上,然後就屈辱地遊走了。
亦真也是上船後才知道,這隻鯊魚欺軟怕硬,早年因攻擊遊客被他削過一次。後來這貨就被夜大少爺記掛上了,唯獨對它念念不忘,但凡來到大堡礁潛水,這位爺回回都要找到這貨欺負,簡直擔得起金陵一霸。
遊著遊著,他又盯上了前麵兩隻並排遊走臉貼著臉的小烏賊,兩張發酵狀的麵團大臉飄在海洋裏,眼皮掀開,露出一雙渾鈍的魚目眼,如兩隻膨脹鼓腫的青蛙。那不協調,似半個腦袋塞進花瓶裏,通體都是醜的。
亦真一看就別開了眼,夜燼絕卻拉著她不放,目也不瞬的釘在那兩隻烏賊身上,居然笑的一臉邪惡。
亦真驚恐的盯著夜燼絕,負隅搖頭。無果。被拉著追逐一起那兩隻小烏魚,一黑一白兩隻小朋友,警惕的舞動著小裙邊,不斷後退著,和他們保持著安全距離。
亦真被夜燼絕帶的玩心大起,兩隻小朋友一臉生無可戀的盯著麵前這死纏爛打強行要和它們玩耍的兩人,不斷後退著,亦真正追在興頭上,被夜燼絕拉住後退。
一團一米方見的黑墨燃信之爆般“轟”地噴射而出,兩隻小朋友在滃染的烏團濁霧中迅速溜走,留著兩人幹瞪眼。
上船後,亦真仍心有餘悸,盯著夜燼絕:“為什麼追那兩隻小烏賊的時候,你會露出那樣的目光?”
他擦著頭發,答的順口:“看它們長的醜唄!”
亦真想起在坎貝爾港他的家裏看到的他小時候的照片。剔著小平頭,黑曜石般的圓眼睛,牽著一隻比他還高的狼,純潔無害的跟個小天使似的。怎麼長大了竟變成這麼個狗玩意兒。
說完這句,亦真轉身就跑,夜燼絕丟開毛巾,活捉了她:“怎麼說話呢你?”
亦真躲避著他壓過來的胸膛,哈哈笑:“幸虧沒早點遇見你,不然得被你欺負死。”
夜燼絕停了動作,認真想了想,要是他在幼兒園碰見她,估計會拿打火機燒她的辮子;要是在小學碰見她,估計會在她的文具袋裏丟蟲子;要是在初中碰見她……
他意味深長的瞄上她的胸口,可能會做出什麼邪惡的事吧。
“那時你也沒少欺負我。”亦真剜他。
他笑:“那不一樣啊。除了我,沒人能欺負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