亦真坐在座位上,看著台上的人,他也一眼看到她,笑了一下,靦腆而好看。
離開賽館,亦真和夜燼絕走在前麵,回頭,身後的兩人的手已拉在了一起。
“梁熙小姐,我想采訪一下你。”亦真留在原地等著梁熙:“你們倆在一起,為什麼要拿別人的不幸做賭注?”
“你是別人嗎?”梁熙睞亦真一眼:“做慣了朋友,突然要做戀人,老實說,還真有點難邁出那一步。”
這種情況也是有的。像黑夜裏街道上對駐的兩盞燈,距離剛剛好,光這樣就覺得很美好,恐邁出一步,就落入了凡塵的圈套。
“何況,你不幸福,我怎麼幸福得起來?”梁熙拍拍亦真的肩膀:“難道要我在你悲痛欲絕的時候秀恩愛嗎?你不得抽死我啊!”
亦真想了想,覺著也是。
“咱們什麼時候回去?”回家路上,亦真看著車窗外,忽然想起了南璟風。
“是得回去了,秦巍那老東西估計也快坐不住了。”夜燼絕開著車:“你要是想玩幾天也行,咱也不差那幾天。”
“回吧。”亦真想了想,實在沒啥想玩的,“回去處理正事要緊。”
“我記著你以前挺能瘋的啊。”夜燼絕覷她一眼:“怎麼現在清心寡欲的?”
“年輕的時候想和喜歡的人去看世界,後來發現看不看也不是那麼重要。”
“為什麼?”
“有你在身邊,去哪兒,做什麼,都好。”
車停至公寓樓下,兩人解開安全帶,很默契的將唇貼在了一起,廝磨著,吻的很深。星辰結在樹梢,銀霜斜探入窗,似被千皴萬染過。
“誒,你以後還會去打比賽嗎?”她微微喘著氣。
“當然不打了。”他輕笑:“再這麼視死如歸下去,還怎麼跟你長命百歲。”
座椅被放低,熨繭的手落在肌膚腠理上,近乎擦起一片燎原的火星。
這一幕挺自然,像在拍電影。她輕輕吻著他的下巴,肚子忽然不合時宜地發出了一聲抗議。
“哈哈哈……”她把腦袋埋進他的胸口,笑場:“我餓了。”
有點尷尬。夜燼絕看著她,也笑了:“先吃飯吧。”
兩人回了公寓,夜燼絕負責收拾行李,亦真在廚房煮麵,剛把麵下鍋,南璟風的電話就打了過來。
“你多會兒回啊?”
“明天。”亦真拿筷子攪著麵:“你這一周忙啥呢?”
“我前女友給我打電話了。”
“前女友?”亦真複問:“你之前都說的是女朋友。”
“對啊,她想和我複合,我拒絕了。”
有些驚訝,卻也在情理之中。亦真淡淡“嗯”了一聲:“放下就好。”
“你居然不驚訝?”南璟風挺意外:“我還以為你見到我打臉會挺開心。”
“怎麼突然想通了?”
“也沒有想通吧,就是忽然發現,我現在留在紐約也不是為了她,主要是不想回去,不知道怎麼麵對我爸。”
亦真取出幾顆青菜放進鍋裏,問:“那你打算怎麼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