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等。”小櫻的身體忽然一閃,一臉倔強地攔住了夜鷹的去路,雙手張開擋在房門口,“你的身體還沒有複原,不能走。”
“走開!”夜鷹冷聲命令道,身體裏散露出讓人膽寒的殺意,“我有我的事。”
小櫻心底不由自主地升起一種恐慌,但她卻依舊固執地站在原地,“不行,叔叔說過你要好好養傷。”
“讓開!”夜鷹懶得和她羅嗦,眼眸裏瞬間迸射出兩道駭然的白光,讓小櫻害怕得臉色一白,卻死死咬住唇瓣,不肯退讓半步。
“別理我。”夜鷹強提起一口氣,用力地推搡了她一把,即使他現在是重症病患,但長期在生死磨練中的力氣,也非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女孩能夠抵擋得住的,她腳下一個踉蹌,朝著地上跌坐下去。
夜鷹的視線古井無波的掃過她的身體,嘴唇微微蠕動了一下:“抱歉。”
他還有必須要做的事,撐著疲軟無力的身體一步步離開房間,屋外是一條寬敞的走廊,他所走的每一步,都能牽扯到傷口傳來一陣尖銳的疼痛,可夜鷹不在乎!隻要能夠快一點見到kk,他什麼也不在乎。
看著他漠然的背影,小櫻的心像是被一記大錘狠狠擊中,一股難以言狀而又極為陌生的感覺瞬間襲上她的胸口,她總覺得,就這麼讓他離開,今後或許就再也見不到他了。
眼眸微微一顫,她猛地從地上站了起來,“你等等。”
夜鷹根本沒有理會背後的挽留,在走到走廊盡頭的樓梯口,他剛要下樓,身後一道勁風破空而至,一股尖銳的疼痛刺入他的脖子,他的視線出現了混亂,眼前一黑,整個人無力的倒在地上。
“叔叔!”小櫻捂著嘴在一米外驚呼一聲。
那名醫生將針筒收回,寵溺的望著自己的侄女:“想要留下他,小櫻,你還需要付出更多。”
這個男人身上背負著無法想象的重量,至少有一個人,一件事,是他願意敢不要命去在乎,去注意的。
要不然,他不會拖著殘缺的身體,拚命的想要離開,到達某個地方去。
“叔叔!”小櫻跺跺腳,被自己的叔叔打趣得麵紅耳赤,隻覺得自己心底那些小心思,仿佛通通被人看穿,羞得連耳朵也變得紅撲撲的,煞是好看。
那名男人莞爾一笑,“喲,咱們的小公主也學會害羞了?”隻是他的笑容不達眼底,餘光暗暗從昏迷的夜鷹身上掃過,他有種預感,這個男人下一次醒來,恐怕還會繼續試圖離開。
今天的手段,恐怕下一次就不會這麼輕易的成功了。
可為了他侄女的幸福,不論再困難,他也總得試一試。
兩人合力將夜鷹送回房間,男人起身告辭,臨走前,給他掛上了點滴,在藥水裏注射了少量的迷藥,那是一滴就能夠讓一隻大象疲軟的強勁藥力,用來對付一個男人,綽綽有餘了。
“他就交給你來保護了。”離開前,男人寵溺地揉了揉小櫻的腦袋,將空間留給他們兩人,自己則轉身步入了隔壁的書房,開始著手調查夜鷹的真實身份,擁有那樣氣勢和眼神的男人,絕不可能是什麼普通人,那股濃鬱的肅殺氣息,分明是行走在黑暗中的人,才會磨練出來的。
更何況他身上那些縱橫交錯的傷口,有些已有了好些年頭,看來應該是長期生存在生死邊緣,要麼是雇傭兵,要麼是國家的特種兵,要麼……是殺手!
不論是哪一種,他的身份都不會簡單。
更重要的是,似乎他心裏並沒有對救了他的小公主另眼相看。
小櫻可不知道自己的叔叔此刻心底那些複雜不一的想法,她隻是靜靜坐在床頭,手掌托著腦袋,歪著頭,可愛的眨巴著眼睛,凝視著沉睡的夜鷹。
她見過比他更俊朗,更帥氣的男人,但卻沒有任何一個,能夠如他一樣,帶給她這麼強烈的感覺,尤其是當她下車時,看見那一地的狼藉,看著那轟然倒塌的廢墟中,緩緩伸出的一隻手,還有他那雙漆黑卻閃爍著求生信念的眼眸。
她瞬間聽見了自己加快的心跳聲,她不是傻瓜,她知道,能夠出現在那樣的場合,他的身份不可能是什麼清白的,但是,她就是對他一見鍾情了。
“喂,你就這麼留下來好不好?”小櫻戳著夜鷹的臉頰,笑眯眯的開口,“不說話,我就當你承認了啊。”
夜鷹的呼吸很平緩,迷藥的藥效,讓他陷入了沉睡,沒有個十天半個月,恐怕很難蘇醒過來,畢竟,那藥,可是一滴就能讓一頭大象中招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