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珊兒不知道,這種陌生的情緒,就像是火山般,在她的心底爆發出來,根本不給她思考的機會,也沒給她抵擋和拒絕的時間。
刹那間,在她的心底蔓延開來。
伸出手掌,無力的遮蓋住整張臉,耳畔,是街道上呼嘯而過的汽車,卷起一陣陣勁風,吹得她的衣角不停的翻飛。
梟墨騫……
他就像是一隻蠱惑人心的妖,徹底將她的心潮攪合得難平難複。
“該死的!”她為什麼要為了這個男人在這裏傷春悲秋?在這裏獨自糾結?
齊珊兒煩躁的抹了一把臉,卻不小心用到了右手,頓時手腕上傳來一陣陣撕心裂肺的劇痛,她口中倒抽了好幾口冷氣。
“你妹!”看著腫得跟山包一樣的手腕,齊珊兒頓時有種無語問蒼天的衝動,她這是招惹誰了?自從遇見梟墨騫,她受了多少傷?小傷不斷,大傷不止,她是天生就和這個人八字相克對吧?
心底憤憤不平的咒罵幾句,總算是將因為金洛而起的複雜情緒壓下,齊珊兒深深吸了口氣,伸了個懶腰,這才注意到,自己不知不覺,竟走到了一個陌生的地方。
伸手攔下一輛出租車,鑽進車廂,揚長而去。
當晚,梟墨騫的傷口突然出現感染,在淩晨時分,再次被送往急診室進行搶救。
他的生命體征有過短暫的消失,嚇得金洛大半夜出了一身的冷汗。
他雙手合十站在急診室外,默默的為梟墨騫祈禱。
在經過三個小時的漫長急救,才終於將梟墨騫的生命挽回。
當他被推出急診室,金洛險些喜極而泣,向醫生道謝後,他守在重症病房外,一夜無眠。
這一夜,睡不著的人數不勝數,kk倒在床上,翻來覆去的腦子裏都是梟墨騫氣若遊絲的模樣,她是第一次見到這麼脆弱的他,沒有了平日的冷漠和強勢,仿佛一個易碎的玻璃娃娃。
齊珊兒甚至問著自己,後悔嗎?
放棄這麼絕好的機會,眼睜睜看著他又一次從死亡的邊緣爬回來。
還是她一手造成的。
後悔嗎?
齊珊兒沒有答案,理智告訴她,她這麼做的錯的,根本不應該相信梟墨騫所說的,隻要他一死,她的影片就會泄露,但總有一個聲音,在心底發出細微的聲音:“沒錯的,kk,你應該這麼做。”
天人交戰,齊珊兒煩躁地根本無心睡眠,她索性起身,給自己倒了一杯涼水,坐在沙發上,身體蜷縮著,努力讓自己冷靜下來。
看來今晚,她是不太可能睡得著了。
嘴角勾起一抹苦澀的笑,齊珊兒揉了揉腫脹的手腕,心想,明天或許又該請假了。
第二天,梟墨騫的病情恢複穩定,從重症病房轉移到普通的豪華病房中進行休養。
金洛一直陪在他的身邊,梟氏需要處理的文件,也被他帶到了醫院,一邊守著他,一邊埋頭處理工作,兩頭不誤。
至於某個罪魁禍首,就像是消失了一樣,自從第一晚離開後,再沒有來過一次。
又到了下午的巡視時間,醫生在護士們的簇擁中,推開了病房的大門,為梟墨騫仔細檢查過身體,再將他的恢複情況,登記在案,隨時進行監督,謹防傷口再次引起感染,出現一些並發性的疾病。
“情況怎麼樣?穩定嗎?”金洛冷靜的問道,將桌上散亂的文件疊放整齊,看向房間裏最為權威的內科醫生。
“還算不錯,他的身體底子很好,所以恢複得比正常人要快,不過我給他做手術時,發現他身體裏有一股寒氣,他是不是曾經受過很嚴重的寒傷?”醫生合上手裏的病例,詢問道。
金洛點點頭,“是的,前不久他曾經遇難,被鎖在了冷藏室裏。”
“那就應該沒錯,他當時的傷勢應該沒有恢複,所以血液裏有寒毒入侵,最好堅持治療,要不然容易落下病根,比如風濕或者是嚴重的關節變異。”醫生並非是故意誇大,病患最忌諱什麼?傷上加傷!
他的寒毒已經開始入侵血液,再放任下去,保不定哪天會入侵骨髓,到那時,恐怕就不可能根治,隻能保守治療了。
金洛心頭咯吱一下,沒想到情況會這麼嚴重,“麻煩醫生開藥,給他治療。”
“恩,另外他的傷口要注意每天清洗,不過不能用冷水,小心感染,因為傷口深入了腹部,隻差一點就會刺穿肝髒,所以需要特別小心,謹防內髒出現流血的情況出現,並且,在傷口還沒有徹底複原前,不要大力挪動他的身體,他應該很快就會蘇醒,醒來後,提醒他,千萬不要亂動。”醫生將注意事項一五一十告訴給金洛聽,他認真的記下,甚至連飲食也格外留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