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時的場麵,能夠保住一條命已經是萬幸,至於拍下來的商品?誰還會在乎,就算是梟墨騫,也不會為難她的。
齊珊兒長長歎了一口氣,“要是我沒去洗手間,說不定就能保護好古玩了。”那樣的話,也不用讓公司損失近一個億。
莫天逸沒出聲去打擊她,連那麼多的保鏢,都死在那兩個毫無人性的殺手手裏,就憑她,還妄想從槍戰的現場將東西保護好?可能嗎?
知道她心裏難受,莫天逸放了一張碟,揚聲器裏播放著優雅的鋼琴曲,曲調婉轉、溫柔,能夠舒緩人緊繃的神經。
“這是什麼歌?”齊珊兒心底的煩躁,仿佛被這音樂撫平,她放鬆的靠在座位上,出聲問道。
莫天逸一邊注意著路況,隨著車流緩慢前進,一邊回答道:“莫紮特的曲子,是國內最知名的鋼琴師moly演奏的,好聽嗎?”
“不知道,隻是覺得很舒服。”她根本不會欣賞什麼鋼琴曲,作為一個普通人,她隻是覺得這調子聽著讓她很放鬆,仿佛身上的壓力,徹底消失了。
“待會兒下車的時候把碟片帶回去,每天回家後聽一聽有助睡眠。”莫天逸提議道,絲毫不掩飾對她的體貼與關心,他的溫柔刻入了骨子,每一句話,每一個動作,做的每一件事,都是在不動聲色的想要進入她的世界。
讓她逐漸習慣自己,讓她的生命中,時時刻刻有他的足跡。
“不太好吧?”齊珊兒遲疑的說道,總覺得就這麼收了他的禮物,有些不好意思。
“我們是朋友,不是嗎?今天你受了驚嚇,至少可以壓壓驚。”他選擇了一個她能夠接受的理由,齊珊兒想了想,終究還是點頭,接受了他的這番心意。
“對了,你有看見鍾貝貝小姐嗎?”汽車還堵在市中心,齊珊兒忽然拍了拍腦門,恍然的問道,她完全被槍擊案給嚇壞了,這時候才想起來,應該作為梟墨騫女伴的鍾貝貝,似乎在槍擊案後,就再沒見到她的蹤影。
難道她出事了?
齊珊兒直接拿出電話,準備撥過去詢問她是否安全。
“她的經紀人已經接走她了。”莫天逸按住她的手,解釋道,“鍾貝貝沒有受傷,在第一時間回了自己家。”
聞言,齊珊兒才輕輕鬆了一口氣,畢竟鍾貝貝是她為總裁選的女伴,萬一有個什麼事,她也難辭其咎。
十分鍾後,她的手機忽然響了起來,打斷了車廂內難得的安靜,齊珊兒看了眼來電顯示,臉上隱過一絲慌亂,深深吸了口氣,接通了電話,“喂,尹小姐。”
莫天逸自然的將音樂的聲音減小,不去打擾她的通話。
“墨有沒有事?我聽說酒店發生了槍擊案。”尹汝惜在看見新聞上的現場連線時,魂都差點嚇飛了,立即聯想到不久前在市中心的爆炸案,難道又是針對墨來的嗎?她當機立斷想要給梟墨騫打電話,作為未婚妻,她必須關心他的人生安全,但很可惜,二十多通電話都被梟墨騫掐斷,大有不想搭理她的意思。
尹汝惜別無他法,隻能轉而找齊珊兒詢問,語氣失去了平日的優雅、高傲,帶著些許的慌亂,是真的被急壞了,甚至還有些哽咽。
齊珊兒立即解釋道:“總裁沒有事,隻是受了一點輕傷。”
尹小姐真的很關心總裁啊,居然在第一時間打電話過來確認總裁的安危。
齊珊兒心底忍不住歎息了一句,尹汝惜得到她肯定的答複,頓時,提到嗓子眼的心,終於落回了原位,“他還在酒店嗎?傷勢怎麼樣?你把電話給他,我有話對他說。”
“不好意思,”齊珊兒尷尬的打斷了她的話,苦惱的扯了扯頭發,“我沒在酒店,總裁讓我回去休息,不過尹小姐不用擔心,總裁的傷應該沒有大礙。”應該是輕傷吧?齊珊兒回想著套房裏的畫麵,總裁看上去和平日沒什麼兩樣,還是那副死人臉,氣勢十足,傷口也已經包紮過了。
尹汝惜聞言,雖然鬆了口氣,但立即又有一團火騰升起來,“你居然把他一個人丟在酒店?自己回家去了?”
齊珊兒很委屈,她聽從總裁的吩咐乖乖回家休息,怎麼從尹小姐嘴裏說出來,就變成了什麼十惡不赦的大罪了呢?失落的低下頭,模樣看上去極為可憐,就連坐在一旁的莫天逸也清楚的聽見了從聽筒裏傳出的,尹汝惜尖銳的責備聲。
他眉頭微微一皺,溫和的容顏多了幾分冷色,將跑車換成自動駕駛,然後一把奪過了齊珊兒手裏的電話,不等她反應過來,出聲道:“尹氏集團千金尹小姐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