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老師繼續說:“技巧課,也就是實踐課,要掌握幾個關鍵步驟的要領,一是準備工作,從穿著打扮,到笑容步態,從說話的聲音到目光的投向,都要顯示出我們這個職業的特點。二是前戲,從接待客人進房開始,到客人上身之前,這段時間,應該做些什麼?怎麼做?三是聲音,也就是跟客人交易時,你應該發出什麼樣的聲音,才能達到最佳效果。四是姿態,動作和方法,這是最重要的部分。富有經驗的皇冠小姐到這裏來給你們言傳身教的時候,你們要用心看,認真記,反複練。”
梁靜雯越聽心裏越緊,還有這麼多講究?這不是要折磨死人嗎?
“製度課和逃查課,最簡單。”洪教師說,“製度靠記,逃查靠練。要記住我們的規章製度,包括生活和工作上的作息時間,收費和分成的規定,接客的次序,獎罰製度等等。逃查,顧名思義,就是逃避檢查。這個課,主要是實踐,我們的老師會教你如何逃避警方的突擊檢查,從哪些秘密通道逃跑,等等。一般我們這裏,每兩個星期,都會進行一次逃查訓練。”
這裏搞得像個地下黨司令部,更似一個法西斯集中營。梁靜雯越聽越後悔,她做夢也沒有想到,一個求包貼竟然把自己求到這樣一個鬼地方來。
洪老師還在說話:“但我要告訴你們,這裏最重要的,還是保密課。所以等會聽劉總監講課時,你們一定要用心記住每一個保密規定。下麵,就請劉總監給我們上保密課,大家歡迎。”
學員們都伸手鼓掌。梁靜雯對這個把自己騙進來強迫,然後勸到這裏來的男人非常痛恨,但這會兒卻突然產生了一種奇怪的親切感和依靠感。她也伸出手來鼓掌,但鼓得很輕。
劉龍彪走上講台,把目光投過來,直直地盯著梁靜雯。梁靜雯有些受寵若驚地接納了他的色目,還深深地跟他對視了一會。
因為劉龍彪是這裏的保安隊長,培訓總管和保密總監,是個很有地位的人。為了在這裏不吃虧,梁靜雯不得不巴結一下他,起碼不能得罪他。
“好,各位學員,我是公司的保密總監,今天的保密課,由我親自來上。”劉龍彪站在講台上,還有些斯文的樣子,“大家應該知道,我們這裏的保密製度是極為重要,也極為嚴格的。因為這關係到我們公司生死存亡的大事,關係到在座各位前途命運的大事,所以千萬不能掉以輕心。考試時,保密內容,會占相當重的比例。”
梁靜雯想著他在強迫她時的瘋狂和醜態,總是有些走神,也有種怪怪的感覺:這人與動物的區別在哪裏呢?
劉龍彪越說越流利:“大家知道,我們是社會主義國家,也是一個市場經濟的國家,這就決定了我們不能公開設立qi院,但市場經濟又培育了一個龐大的娛樂消費市場。有需求,就會有供給,這就是市場經濟的特征。為了適合這個要求,我們不惜一切代價,全力以赴打造了這樣一個供方市場。就像老百姓要吃豬肉,我們就要去養豬一樣,這個道理是一樣的。”
下麵一些學員動著身子,對這個比喻產生了一些反映。是的,這個比喻太不恰當了。梁靜雯覺得有些惡心,盡管道理是一樣的,但太低俗,這就是水平問題。大學裏的教授,絕對不會用這種比喻來說明問題。我們是供有錢男人吃的豬嗎?真惡心!
沒想到,劉龍彪越說越不像話,水平實在不敢恭維:“盡管有需方市場,但我們的製度不允許,所以有關關部門一直想從源頭上消滅供方市場。可市場經濟培育的這個需方市場又非常龐大和頑固,越來越多的有錢人,甚至有權人,都需要它的存在,所以就形成了這樣一個奇怪現象:既想當賣女,又要立牌坊。”
聽到這裏,梁靜雯禁不住嘟噥一聲:“這個比喻,也不恰當。”
學員們都不安地回過頭來,看這個膽大包天的自由發言者,然後再去看講台上這個令他們聞聲喪膽的法西斯獨裁者。是的,要是換了平時,劉龍彪會發火,甚至會讓這個人站起來,當眾羞辱她,用教棍打壓她的囂張氣焰。
可今天沒有,劉龍彪還出乎意外地衝大膽者笑了:“我是小學文化,水平有限,講得不對的地方,你們可以批評指正,啊,沒關係。A126號,你是大學生,水平當然高了。呃,以後,你來幫我講這個課,行不行?我給你出講課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