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住的房間,沒經過我的允許,誰都能隨便進入,我到賀家之後,有過半點隱私嘛!你不也經常在我睡覺時,到我屋裏大呼叫!”
“就連男傭都能進我臥室,你們到底把我當什麼了?”
“我的臥室不就是賀家的公眾區域嗎?丟了東西,就那是我的個人地方?你們賀家好不要臉!”
餘漫兮以前年紀,膽子也,嘴笨,就連普通話都不會,隻會方言,根本沒法和他們辯解。
驢頭不對馬嘴啊,交流不到一塊兒去。
餘漫兮這話聽得宋風晚都心驚,待在那種地方,估計一個好覺都睡不下去。
“一派胡言,瞎八道!”在賀老太太的印象裏,她一直還是那個卑怯膽的形象,如此出言頂撞,還是第一次。
如此豔色灼人,氣場很盛,完全不給她半點麵子。
“我敢發誓賭咒,你們敢嗎?”
“我離開賀家的時候,我就過,如果我偷了東西,我即便出國,也會橫屍街頭!不得善終!”
“賀老夫人,我知道您不喜歡我,因為我弄丟了您兒子的工作,害得整個賀家都被人架在火上烤。”
“反正大家都不喜歡,你們有何必假惺惺的接我回去?”
“你們都對外,賀家大女兒難產死了,你們就當我死了不好嗎?為什麼要接我回去!”
餘漫兮一聲厲斥,老太太氣得心口直顫,抬手就要打她。
“簡直放肆,我是你奶奶,你怎麼和我話的!”
宋風晚都緊張的跳起來,隻是這巴掌沒落下,餘漫兮就被傅斯年拉開,老太太年紀大,動作很笨,手腕被傅斯年擒住,掙脫不得
“傅斯年!”賀老太太氣炸了。
“當年賀家把她趕出去,就是不認她這個孩子,又遑論什麼奶奶?您現在端這個架子不覺得可笑嗎?”
傅斯年猛地甩開手。
老太太腳後趔趄,若非賀詩情及時跑過來攙扶,定然一屁股跌坐在地上。
“你……”老太太這輩子怕也沒這麼丟過人,氣得渾身發抖,“好啊,你們傅家真是好樣的,這是要和我這個老婆子動手?”
“當年氣死我家老頭子,現在又想弄死我?”
“你們傅家的教養還真是不敢恭維!”
傅斯年這都沒開口,隻聽著從身後傳來一道熟悉的聲音。
“賀老太太此言差矣!”
眾人回頭的時候,就瞧著傅沉已然走過來。
他今日穿了一身黑,腕上一串翡翠佛珠垂著細碎的流蘇,頗具辨識度。
“三爺在?”
“他什麼時候來的?怎麼都沒人注意到?”
宋風晚也被氣得不輕,可她沒立場幫忙,瞧著傅沉過來,這才稍微寬心。
“傅沉?”賀老太太眯著眼,這家夥是出了名的腹黑陰狠,麵慈心狠,可不好招惹。
“斯年是我侄子,她是我未來侄媳婦兒,輩出事,我這個做長輩的理當站出來,為他們兩句。”
“免得別人我們傅家沒人沒教養,任由輩欺負您這個老人家!”
傅沉每句話都得非常誅心。
軟刀子一點點往賀老太太心上剜,現場氣氛陡然冷肅起來。
賀老太太也不知道傅沉在這裏,方才被傅斯年捏住手腕甩開,此刻腕骨還隱隱作痛。
“你又想什麼?”她一把年紀了,自然見慣了風雨,此刻還算冷靜。
“您剛才那話得好像我們家欠了你家一條人命,當年的事情具體如何,我們都不在場,賀家老爺子也不是和我父親爭辯幾句,當場氣絕而亡。”
“質疑我們傅家的教養,也等於變相我父親驕縱子孫!”
“這世上,還沒人過我們傅家人沒教養,而您……從來沒資格與我父親相提並論,就更沒資格評論我們傅家的為人處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