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乎石斂的意料,魚帝君還真沒把事兒給辦妥,原因無它,被他親子親孫們聯手暗中給截了,禮部根本沒接到這事兒。
魚族子孫們對那個突然冒出來的魚族血脈表示懷疑,明爭暗鬥的魚族子孫頓時抱成團兒,一致對外。
“一群混賬!”魚君達指著一堂的子子孫孫大罵:“斂兒是歌兒的孩子,正兒八經我魚族嫡親血脈,你們這是要造反嗎?”
魚翔是老大,領頭辯解:“父皇,歌兒失蹤那麼久了,怎麼知道那孩子就是歌兒生的?再說,就算是,他也不姓魚啊!”
“就是,皇爺爺,你可不能被魑魅魍魎蒙蔽了雙眼,我們才是您的嫡親孫子好不!”
魚丹青是二皇子魚楚唯一的孩子,平時慣著寵著,二皇子一脈又沒有爭權奪位的野心,對魚君達也多了幾分真心孝順,自然多得了一些寵愛,因此,這貨也比其他孫輩大膽。
也因為魚君達對石斂表現出來的重視和疼愛,讓他岌岌可危,總覺得自己最受寵的嫡孫身份會被搶走,話語中也多了咄咄逼人和惱怒。
“丹青!”魚君達皺眉:“你皇姑姑的孩子,也是本帝的嫡親孫子!”
這話一出,頓時讓一堂魚族子弟神色各異。
也就是說,那個新來的,也有權力爭位!
大皇子魚翔和四皇子魚楠對視一眼,在對方眼中讀到了同樣的訊息:此子不可留!
魚歌還在的時候,那受寵勁兒就讓倆兄弟心驚又防備,現在魚歌的孩子回來了,那段噩夢又有重來的趨勢!
倆兄弟心中打鼓,以他們不按常理出牌的父皇的手段,直接隔代傳位不是問題啊!
老二不爭位,老三早早的被算計去守著雲中帝國,現在就他倆有競爭優勢,本來五五之分的比例,怎麼能讓一毛頭小子插一足?
魚君達一掃堂下之人的臉色就知道他們在想什麼,不由得冷哼一聲,又心酸又無奈。
高位之上,一點兒溫情都是奢望!
“哎!”魚君達不由得心底一歎。
“來人,叫禮部大司滾來,速速安排斂兒傳承之事!”魚君達親自安排。
魚族子孫麵麵相覷,已知事情不可挽回。
對那個突然冒出來的“斂兒”也多加忌憚三分。
次日,石斂一落地就迎來魚君達訕笑的臉。
一挑眉,“怎麼?”
“斂兒啊,再等兩日可好?”魚君達嘿嘿一笑,一點兒都沒當初雲上帝君的派頭。
“嗬……自己的兒孫都管不住!”石斂還不知道皇權下的貓膩麼?
雲下帝國爭鬥沒比雲上帝國輕鬆!
那時候就被當成頭號勁敵,他也是醉了。也不知道那群貨的腦回路是怎麼長的,他看著像是喜歡這些浮雲的東西嗎?
這群井底之蛙,還不知道在絕對的實力之下,一切權勢都是浮雲!
嘖嘖……真可憐!
石斂憐憫他們!
“父皇!”
“皇爺爺!”
……
一群人魚貫而入魚君達的寢殿,那自來熟的樣子可不像高高在上的皇子皇孫。
喊得是魚君達,那眼光看的隻有一個人——石斂!
再一挑眉,石斂老神在在的瞥了魚君達一眼,意味深長。
“這位就是歌兒的孩子吧,本殿是你大皇叔,斂兒跟歌兒還真像,一個模子刻出來似的。”大皇子魚翔上下打量石斂,打消了汙蔑他不是魚族血脈的念頭。
這長相,跟魚歌至少有八層像,跟魚君達也有四分相似,任誰看了都不會懷疑是魚族的種!
“嗯。”石斂淡淡一掃魚翔,冷傲的回應一個單音節。
因為石斂的不給麵子,場麵有些冷。
“你這是什麼態度?”魚丹青是名副其實的出頭鳥:“大皇叔跟你說話,怎地一點兒禮貌也沒有?皇爺爺你看看他,皇姑姑當初可是知書達理聞名遠近來著!”
言外之意,你丫粗鄙如斯,等不得大雅之堂!
下一刻,魚丹青被石斂淩厲的一眼看得退後數步,嚇得臉色一白。
“丹青!”二皇子連忙扶住他,衝著石斂怒道:“皇侄,他是你皇兄,即便言語再激動,你也不能動手吧!”
嗬……石斂冷笑,這一個二個的都把他當豺狼虎豹了!
神煩!
石斂厭煩這些明爭暗鬥,當初還是在輕兒一句“想試試看爭權奪位的滋味”,他才陪著雲下洲那幾位周旋的,如今夫妻二人分隔兩地,他哪兒來的閑情逸致?
煩躁的石斂一擺手,雜交魚龍一聲低吟,震得一屋子人耳膜劇痛。
“無知小兒!”雜交魚龍切換沉穩模式,高大而威嚴的身軀盤旋在龍椅之上,壓的一群魚族子孫紛紛跪地不起。
包括魚君達,統統衝它行跪拜大禮,偏偏石斂一人遺世獨立,翩若驚鴻。